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酒店门口,路明非啃著一只叫前台妹子打包带回来的芝加哥热狗跟在昂热身后走出酒店大门。
昂热叫服务生来叫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左右,太阳都还只是个东边天际线上温吞吞的水煮蛋,却没料到路明非居然早就起来了,正穿著衬衫靠墙练习站姿。
其实在家中他更习惯赤裸上身做这件事,不过毕竟同一个屋檐下还住著苏茜姐。
作为路明非印象中楚子航的緋闻对象、虽然师兄从没承认过对这妹子的好感,可路主席却还是常年將她当嫂子对待。
三刀六洞不是说著玩的,路老板也算恪守夫德了。
“你不带上你那小女朋友一起?”昂热挑挑眉,钻上了驾驶座,不出所料原本应该插可乐的凹槽里插著一支威士忌,路明非嘆了口气说:“我和苏茜情同兄妹,哪是校长你想那么腌臢的关係。”
“我在女人面前装乖卖傻的时候你老爹都还是个受精卵。”昂热淡淡地说,
“我看你的迟钝能和动物园里那平塔岛象龟掛鉤了,是不是就算小姑娘脱光了在你面前跳钢管舞你也是觉得人家是得了热病在发疯?”
“话不能这么说,得了热病发疯的话她会眼睛发红,可要真是钢管舞娘她就会在我腿上搔首弄姿让我把钞票塞到她的胸口。”路明非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並一再检查座椅是否牢固。
和校长相比他以前开的快车只能被称为游乐园里的跑跑卡丁车,老傢伙踩下油门的时候只恨车载空间太小没办法装进去一台航天发动机。
“这么说你见识过脱衣舞娘了?”
“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不信校长你能半点不知情,以我的经济条件是不是见识过钢管舞娘学院比谁都门儿清。”路明非说。
“何出此言,明非你戒心很重啊。”
“我听诺玛说了,她的监控范围囊括全球每一座城市,可学院压根儿没给我做过血统检测怎么知道我是s级的?”路明非托著腮望著窗外发呆。
座下加长林肯的发动机轰鸣,狮虎吼叫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路麟城和乔薇妮离开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昂热沉默片刻后问。
“没,就跟我说叫我听叔叔婶婶的话……可他妈那俩货把我当日本人搞啊。”路明非一通诉苦。
襄阳周家那边確实找了律师来跟婶婶一家打官司,这会儿堂弟的日子应该挺难过的。
“你的父亲,路麟城,言灵天演,学士学位由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颁发,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硕士学位时被发掘出超a级血统。你的母亲乔薇妮,血统可能达到s级。他们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种级別的混血种生下的后代有很大机率是同样优秀的高阶混血种……所以我们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要比其他人更多。”昂热皱著眉,嘴里叼著一支劲儿大的香菸,
“你的遭遇我有所了解,但是迫於路麟城的要求,在你18岁之前或者自主觉醒血统之前学院都不能涉足你的生活。”
“什么意思?”
“作为密党的中坚力量,路麟城和乔薇妮的身上都承担著巨大的责任,但他们其实並不愿意你过早接触他们正在对抗的东西,所以在执行那个直到今天都还未结束的任务之前让我做出了这个承诺。”昂热说,他单手握住方向盘,一脚將油门踩到了底,
“坐稳,我们出发了。”
路明非心说你这老东西还好我早有预料,死死抓住扶手。
可还是被那股子强到令人反胃的推背感死死按在了座椅里。
加长林肯吼叫著匯入车流,以肆意横行的姿態別停了后方的来车,汽车的鸣笛声响作一片。
“校长他们肯定连你八辈儿祖宗都骂了一遍。”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