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那偷窃別人人生的阿巴斯会长洗乾净脖子!
他心说。
等著我他妈来登门拜访!
那令人惊骇的插曲很快就被这群自翊为混血种世界中贵族的年轻人们拋之脑后了。
在一个西班牙男孩的要求下乐师重新开始演奏起激昂的钢琴乐,精致的餐车不间断地开始往每个人的面前运送產自阿尔萨斯的红酒。
年轻人们重新窃窃私语互相交谈起来,他们的话题逃不过路明非血统觉醒之后灵敏得像是猎犬的耳朵。
这些人当然会以路明非为话题展开討论,但毕竟都是有教养的蓝血人,这种当面的事还是会相对压抑一些,
更多的话题则是自由一日。
作为卡塞尔学院最激情澎湃最热血沸腾最能激发年轻人团队荣誉感和个人英雄主义的活动,由学生会和狮心会共同发起的自由一日自从被校长盖了章按了印,就成为了守夜人论坛討论热度居高不下的议题。
大家都在猜今年的胜者是谁,甚至有人为此下了盘口。
此外还有人在討论最终学院中的哪一个姑娘会有机会被愷撒或者阿巴斯看中,被那个胜者追求不得拒绝的权利送到两个美男的床榻上去听到这里路明非心中有些意动,他偷偷看了看正满脸认真给苏茜普及学院常识的诺诺,心中居然平静如水,原以为应有的悸动似乎少了许多。
拉开丝绒窗纱,外面早已经不再是连绵起伏的高楼大厦了,而是鬱鬱葱葱的红松林参天的大树在铁轨两侧立起高墙,阳光的碎片星星点点地落在窗上。
明暗相交的光线中,路明非想著那一次与诺诺分別时一起在路灯下啃的那两根猪肘子。
兰斯洛特似乎对苏茜很有好感,正在配合诺诺为她讲解学院的一切,有人送上来纯英文的入学登记表格,兰斯洛特自告奋勇要帮助苏茜完成填写,但女孩咬著下唇用了几秒钟来下定决心,还是伸手拽了拽路明非的衣袖。
“我抄抄你的。”她说。
路明非点点头,“好。”他说。
苏茜的英语相当生硬死板,口语更不必多说,繁琐的登记表格让她自己填的话可能得多写好几遍。
兰斯洛特遭到了拒绝也不气,耸耸肩说:“听说今年新生也被允许参加自由一日,
以新生联谊会的形式加入战场什么的你们有兴趣么?”
诺诺跃跃欲试:“我们也能申请弗丽嘉子弹?”
“可以。”
“加图索家的那个男生太臭屁了,我真忍不住想端他的脸。”诺诺牙笑。
“那你可以加入我们狮心会—”
“对中东人我也没有好感。”诺诺哼哼。
兰斯洛特没了辙。
其实校长允许新生参加自由一日大概也就是一次新颖的尝试,和已经接受过实战课训练的老生相比新生们毫无优势,他们在外引以为豪的血统於卡塞尔学院也泯然眾人。
“你能再说一遍参加自由一日的胜者能得到什么奖励吗?”苏茜说。
她其实也並不怕生,只是坐在这里身边的人都好像高贵优雅,有蓝色的眼晴黄色的眼晴甚至紫色的眼晴,像是一个方筒。
唯有她是黑头髮黑眼睛的、在以前甚至连龙族的存在都全不知情的中国女孩,哪怕和路明非这样还未进入那个社会就已经名动暗面世界的人同行,她依旧会觉得自己像是个1900年踏上前往巴黎火车的乡下姑娘,时代的洪流裹著她,像是立刻就要迷失了。
唯有站在路明非身边她会有安全感,像是一条滔滔不绝的长河里唯一露出水面的礁石,而她有幸能站在那块礁石的上面。
兰斯洛特温和地微笑:“学生会主席和狮心会会长將为自由一日的胜利分別给出一件赌注,去年愷撒的赌注是一把黄金锻造的沙漠之鹰,阿巴斯的赌注是一件数百年前的古兰经孤本。此外还能得到诺顿馆为期一年的使用权、来自校方高达数百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当然,此外还有胜者方的领袖可以向校內任何一个本科生提出交往请求,被选中的人不能拒绝,並且这段关係必须至少持续三个月。”
路明非注意到认真倾听兰斯洛特讲解的不只是他们这一桌的人,其他所有新生都若有若无的將注意投向了这个方向。
愷撒和阿巴斯的威名通过守夜人论坛,传遍了整个卡塞尔学院势力所能辐射的混血种社会。
大家都知道拥有最多財富以及最庞大势力的加图索家族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加入卡塞尔学院短短一年,就將被狮心会压制了上百年的学生会提升到能够和那个老牌兄弟会抗衡的地步。
而阿下杜拉.阿巴斯。
他就是真正的传奇,唯一一个以学生身份加入执行部、还在其中以强劲的实力取得了超绝的评价。
但能在今天登上头等车厢的有谁不是被家族视作天才的后辈?在被打击、甚至被碾压之前这些人都不会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哪怕刚才他们还被路明非的黄金瞳压製得几乎要跪下。
以前他们没有机会,但今年校长放开了自由一日的参加者限制,这意味著这些年轻人有了与愷撒、阿巴斯这样的强者同台竞技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总觉得坐在自己对面那高马尾妹子的眼睛似乎在闪闪发光。
苏茜有很修长的眉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得像是柳叶,又像是月牙。
她的声音轻柔,纤细的手腕靠在桌面,身子微微前倾,百褶裙下修长的双腿碰到路明非的膝盖。
路明非一愣,可苏茜居然只是耳垂微微泛红,並未將长腿挪开。
她看著兰斯洛特,白玉般的贝齿轻咬下唇,“如果是女生的话,也能向男孩提出这种要求吗?”她问。
诺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兰斯洛特迟疑了一下,“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