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没兴趣去考验人性。
“你放心用,但要避开监视。”媧女看著屏幕,“你放心,我们之间的通讯频道诺玛没办法监听,国內有也自己的人工智慧,学院攻不破我们的防火墙。”
听她这么说路明非鬆了口气。
“下周吧,我下周和姜菀之一起来芝加哥,到时候你要来城里接我们。”媧女戳看屏幕,
“不准趁著我不在悄悄勾搭漂亮学姐。”她说。
路明非一愣,笑笑。
“你在我也勾搭。”他说。
“路明非我掐死你。”媧女牙咧嘴。
掛断视频电话后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给姜菀之发消息的打算,大家也不是特別熟,知道她和媧女一起来芝加哥就够了。
路明非在公寓里四下搜寻,没有看到隱藏的针孔摄像头或者监控设备,以他曾接受过的严苛训练反监视能力是极强的,这说明学院確实没有要对他的生活进行监控的打算。
当然也可能是来没来得及安装相关的设备。
保险起见路明非锁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漫不经心地脱掉上身的衬衫走进卫生间。
他捏了捏荷包,那层並不算厚实的外层就像是变得透明起来,里面被摺叠起来的符纸上每一根线条都开始闪烁起刺眼的光芒。
像是燃烧起来了,但又並不炽热、只是把每一张符纸摺叠的轮廓都照亮。
接著荷包的封口缝隙中渗出浓密的雾,雾气氮盒上升,很快把整个浴室填满,像是这里面的人正在洗一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滚烫的水流沿著他的肌肉轮廓向下、蒸汽则绵密地升起,仿佛云。
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居然响起渐沥沥的雨声,路明非愣了一下,他缓缓將被雨水打湿的头髮向后拢,黄金瞳悄然点亮。
雨声和洒的声音是不同的,路明非不会认错,他在蒸汽中四望唯看到如织的暴雨。
从荷包中涌出来的沱大雨以那扇磨砂的窗面为界,外面是八月阳光正盛的芝加哥夏季,而里面却颳起狂风掀起雷暴,雨落成河,不知何处隱约传来雷鸣的声音。
周围忽然变得空旷起来,路明非觉得死寂,像是回到了那座埋葬在首都地下无人看管的月台,又像是隨著夔门的水流被冲入青铜城的甬道。
浴室的四壁都不见了,脚下成了被流水冲刷得光滑的鹅卵石,前方忽然升起一轮红色的太阳,太阳的下面那株顶天立地树冠便绵延数平方公里的桂树巍峨耸立,无边无际的桂被风吹著在平静的湖面上疾走,於是水中也倒映出无边无际的桂和炽烈的红日。
面骨崢形貌凶狠的钱户狩静静地佇立在距离路明非百米远的湖水,他垂看头,像是彻底死去了,但一股莫名其妙的、能够如臂使指操控他的感觉渐渐在路明非的心头升起。
远处那座吸收了赵旭禎血液之后將钱谬和断龙台剑锋唤醒的祭坛不知为何成了高耸入云的建筑,它的顶端在树冠的下面,远远望去就像一座摩天大楼嘉立在大海中央。
红日在湖面投下祭坛的影子,它高得像是与天相接,倒映在水中的影子则像是一柄燃烧的利剑,直插湖底。
居然——.—真的回来了。
路明非回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荷田,那里的后面就是崑山,这是否意味著他已经拥有了在短短几分钟內在两个相距万里的国家投放军事存在的可能?
他走了几圈,没有看到龙。
逃了?
应该不会··.媧女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喂!”路明非呼喊起来。
“餵—”“餵—”“餵-
—
四处都是回声。
死寂得像是地狱。
但片刻后一个威严赫赫的大脑袋从祭坛的边缘探出来,头角峰嶸面骨坚硬,巨大的双翼张开带著他无与伦比美丽强大的身躯像是垂直起降战斗机那样降落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愣了一下,捂脸。
为什么一条龙会戴耳机啊!
为什么一条龙会穿瑜伽裤这种奇怪的东西啊!
为什么一条龙会从黄金瞳里流露出二鬼子喜迎皇军进村时的毫无底线毫无节操的討好啊!
“人,你带阔落了吗?”龙说,嗓音清丽温柔,莫名的还有点傲娇。
“你你你你你你他妈是条母龙?”路明非战术后仰。
妹子你和芬里厄真他妈该住一起。你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