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斯诺顿家族来说所罗门圣殿会覆灭之后残余的那点势力就是个烫手山芋,吃下去也不行,丟掉也不行,谁知道那些人里会不会有某个极端分子,哪天身上捆著炸药就衝进了斯诺顿庄园。
可做生意这种事情就是討价还价,你不能瞧见人家放出个饵你就咬下去。
那不成了五大湖里重金属超標脑子有问题的鲤鱼了吗。
媧女也挺上道,大家来回试探你进我退软硬兼施,这才像是文明人做生意的手段。
说来斯诺顿爵士依稀记得自己以前好像见过这周家小姑娘的长辈。
1949年襄阳派人深夜拜访了白金汉宫,並且避开了所有的守卫这在那个年代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英国王室其实也是相当强大的龙血世家,护卫白金汉宫的力量可能足够媲美当年鼎盛时期的狮心会,彼时的斯诺顿家族也还没有在爵士的手中发扬光大。
总之那天夜里闯进寢宫的就是媧女的长辈,和这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相似,
那时候斯诺顿爵士也没有现在这么老,还仍是个60岁的年轻人“真是魏武挥鞭往事越千年啊。”老爵爷感慨,“就靠我们应该很难爭论出一个议题来,这样,你把所罗门圣殿会的基本诉求罗列出来,我也把我们的要求匯个总,到时候让下面专业的人去互相接洽,你看怎么样?”
媧女托著腮想了想,片刻后她把目光转向路明非:“小樱你说。”
“出门在外能別管我叫小樱么,听起来我像是个热衷於扮演落魄美少女博取独居宅男同情的变態同性恋。”路明非嘆了口气。
媧女耸耸肩:“公平起见你也可以叫我暴龙战神什么的。”
“算了,感觉是在奖励你——”路明非摇摇头,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没有参与过类似的事情,阅歷也不足,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们来处理就好了。”
“那就这样决定·舟车劳顿也没说先让我们洗个澡休息一下,直接就来谈事情。”媧女翻个白眼,
“我们住哪儿?”
“庄园里有很多客房,我让人带你们过去。”老爵爷对媧女的冒犯不以为然,他拍拍身边维多利亚的肩膀,“维多利亚和你们是同龄人,应该会有很多话题,晚些时候我叫她带你们在附近转转。”
一斯诺顿爵士给路明非三人准备的都是屋顶有壁画的大臥室,房间的中央统一臥著一张金色的大床,上方罩著金绿色的巨大床罩。
衣架上掛了丝绸睡袍、冰箱里镇著上好的香檳。
这確实是真正的贵族才能住得起的豪宅,位於伦敦而占地面积超过一平方公里,有87
个房间,展览著大量十七世纪十八世纪的法国瓷器和家具、文艺復兴时的欧洲名画、壁掛、墙壁镶板、地毯、吊灯。这些有几百年歷史的艺术品毫无岁月的痕跡,令人嘆为观止。
庄园里展出摆设多到富可敌国。
连路明非这种曾经混跡於学生会的统治阶级也不由感嘆一声资本主义果然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最大敌人此外庄园里还拥有英国精致的维多利亚式园,各种圃、林荫小路和喷泉雕塑。听维多利亚小姐说起她们家的酒窖,其中最早的收藏居然可追溯到1868年的千百余瓶罗曼尼康帝。
大概是为了让尊贵的客人有一个舒適的休憩环境,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噪音,同时墙壁的隔音效果也极好,康斯坦丁和媧女分別住在路明非的隔壁,居然都无法听到任何他们传来的动静。
路明非洗过澡之后贴著墙壁练习站姿,没多大功夫他那个房间就被人悄悄推开一条门缝。
媧女贼兮兮地东张西望了一番,鬼一样溜进来一屁股坐在路明非那张舒適的大床上。
“你干嘛?”路明非问。
“聊聊天嘛。”媧女嘟嘟嘴,“小樱你挺体贴啊,怎么,看见人家维多利亚动心了?”
“谈你不要血口喷人,那还是个小姑娘好么?能有14岁了吗?就算放在英国这种思想相当开放的国家也还是个小孩子吧?”路明非翻白眼。
在另一个世界线最后那段时间路明非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要完成执行部越发紧凑的任务行程;另一方面还要处理学生会的各项事务,比如在诺顿馆举行的会议中下定决心要给哪个部门拨出多少款项。
所以即使当时的维多利亚真在里约热內瓦对路主席芳心暗许,他可能也压根没放在心上。
况且那时候愷撒离校之前给路明非留下了整个白色蕾丝美少女舞蹈团,一方面是希望路明非能趁著早点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这傢伙少惦记自己未婚妻,
虽然都並非路明非的菜,可也算是让这傢伙把口味养刁了,以至於有时候以往能迷得他走不动道的美少女哪怕就站在面前,也能被当做空气无视。
“我看你对那老爵爷似乎压根儿一点都不尊敬啊·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你不担心他在门外埋伏一百刀斧手,只待摔杯为號就衝进来把咱俩、不对,咱仁剁成肉酱?”路明非问。
“哼哼,老娘练跆拳道噠!黑带你知道么?等閒三五条恶龙都不是我的对手!”媧女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下来,白裙的裙摆翻飞,如盛夏盛开的白蔷薇。
这妹子压根没多想,当场来了个標准的下劈震场子,没碰著路明非,倒是香风扑面。
想来媧女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除了脖子全是腿的完美身段、並信誓旦旦以这种身段对付路老板这样的s级混血种也完全可以劈他脑袋。
踢完之后路明非云淡风轻。
“粉色的。”他说。
“哇呀呀呀呀路明非我掐死你!”媧女小脸通红像是个熟透了的红苹果,路明非伸手按住女孩的脑袋,她就只能徒劳的挥舞拳头而前进不了分毫。
“你等我去换一身衣服的。”媧女不信邪,非得叫路主席心服口服,当即转身狂奔逃离。
回到臥室后媧女气哼哼的写日记:穿裙子的时候切记不要表演下劈。
旋即换上瑜伽裤,赤足踢开路主席房门,哼哼哈哈香风四溢,趁著贴墙站的少年人注意力全在那一套假动作上,遂后旋踢。
路主席隔空一握,抓住媧女的脚,伸出手指狂挠,给妹子痒得嘻嘻哈哈连连求饶。
媧女遂回臥室又写日记:跟流氓表演跆拳道,切记不要光脚。
旋即穿上运动鞋,再次踢开路明非房门,这一次路主席真有点生气了,还让不让人练站姿—
没想到媧女目光炯炯全副武装先行开口:“我跆拳道真很厉害的,只要你不许还手、
不许看我底裤、不许抓我脚,我一定能打贏你这种超级混血猛男。”
路明非举手投降:“行行行你厉害,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吃我一记飞踢先!”媧女。
她果真来了一个侧踢,定格,两个人呼吸相闻近在尺,女孩纤细的脚踝就在路明非的肩上。
“说,我踢的高不高?都过你肩了,厉害吧?”媧女很有点得意,没想到她都这种老年人了,身体居然还如此柔韧。
路明非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甩开脑袋上顶的一本《英国礼仪全解》,牙,笑。
媧女给这傢伙很有些淫贱的表情嚇得心里发毛,立刻就要收了神通夺路而逃,结果下一秒路明非就逮住她站立的那条长腿,弯腰用肩膀把她扛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媧女已经被丟进了天鹅绒的大床里,她双手捂胸婴婴唻,看著越来越近的路明非蜷缩成一团。
“路明非你禽兽!”妹子贝齿咬著下唇,眼睛里瀰漫薄雾,恨不能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起来,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想上我!”
路明非一愣,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好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稍稍缓解了房间中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