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女翻了个白眼,哼哼说:“他妈你以为现在是信息技术还不发达的中央集权封建社会?调兵遣將还看虎符?你叫我给你整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僱佣兵出来还真没什么问题,可正规军队这种东西有谁敢伸手?总之这件事情很难跟你解释,重装合成营这东西不听咱们的调遣,就是个保险。”
“不过就算是重装合成营也拿青铜与火之王没什么办法吧?”路明非疑惑。
媧女耸耸肩:“別小看人类的创造力,更別小看从十四亿人优中选优层层选拔最终脱颖而出的顶尖天才能做到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金属和火焰不是造成伤害的唯一形式。”
路明非闭了嘴。
苏茜和诺诺说今天会开车来机场接他们,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片刻后他在subway旁边的长椅边看见了正向自己挥手的女孩,诺诺,今天打扮得居然相当清凉,上身是带流苏的小吊带,下身穿了一件牛仔短裤,配上系带凉鞋和大框的防晒墨镜,倒像是要去海边度假的模样。
可惜今天芝加哥刚好下了场小雨,气温骤降,这妹子缩在subway旁边抱著胳膊直哆嗦。
诺诺看见路明非之后很开心,招呼著两个人赶紧上车,那是一辆大容量的雪佛兰suv。
这女孩细胳膊细腿儿结果很有一股子牛劲儿,一顿乒呤乓螂就帮著路明非把行李全丟进了后备箱里。
“就你一个人吗?”路明非爬进后座,把脑袋从车窗探出来。
诺诺叉著腰:“那小妞说你们舟车劳顿人困马乏,应该急需咖啡因提提神,给你们买咖啡去了。”
“这么冷还穿这么清凉啊?”
“本来想走性感辣妹风的,可没想到出门没看黄历天公不作美给我冻成傻逼了都。”诺诺咬著牙吐槽。
她上了驾驶座嚼著泡泡,从后视镜看媧女:“周教授精神很好啊,容光焕发。”
“哦,飞机上有狗,给我气精神了。”媧女双手环抱。
诺诺文看路明非,路明非眼角抽了抽,
“诺诺我看你第一眼就像是只落魄的流浪猫,在风里边瑟瑟发抖。”他尝试转移话题。
诺诺就拿那双漂亮的杏眼去瞪他,说就算落魄也是落魄千金。
这么说倒也真的没错,以前路明非不是没有明里暗里打听过诺诺的家庭情况,虽然没得到些具体的信息,不过还是知道这姑娘家里委实挺有钱,大概和襄阳周家一样是在那片土地上绵延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
路明非有幸参观过诺诺和苏茜的寢室,在另一个世界线。
师姐的鞋柜里隨便拎一双看上去最普通的板鞋放外面也得卖几千块钱,只穿过一两次的高定礼服也有好多件。相比之下过去那个衰仔路明非不知天高地厚要追求这样从小到大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猪油蒙了心,那颗狗脑子里真真只想著怎么才能上床把人家凿一顿。
“听说在自由一日取胜其实是你和苏茜两个人的功劳,感觉怎么样?在学院里的地位有没有直线飆升?”路明非问。
诺诺扁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苏茜还好,我算是给打上二五仔的標籤了。学生会的集会我都没敢去参加,怕给人按在地上暴揍把我当成世界boss给刷了。”
路明非想起苏茜给自己发的邮件,挠挠头髮。
“听说愷撒在追求你,应该不至於做的这么绝吧?”他问。
“在自由一日这种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上和外人一起一枪做掉自家老大,我能活著走出校园都算是命大。”诺诺托著腮,很有些惆悵,
“再说愷撒.加图索还能管得著他那些马仔怎么想怎么做?”
这事儿诺诺干得確实不厚道。
不过更不厚道的事情路明非都干过,想当年愷撒为了让自己这有著过命交情的小弟忘掉他嫂子、自家未婚妻,甚至留了一整个白色蕾丝美少女舞蹈团给他,可这廝全眼中没有对美色的疯狂全是对嫂子的渴望,情到深处愷撒恨不能拿刀在关二爷的雕像跟前往路明非身上扎俩透明窟窿。
“我还听说兰斯洛特好像也在追你?”路明非问。
当然,这事儿是苏茜跟他说的,在邮件里。
诺诺翻著白眼:“靠,谣言止於智者—我看那法国贵公子明显是喜欢苏茜好吗?我也就是沾了点光,能搭著吃上两顿早餐午餐和晚餐。”
“那你觉得愷撒怎么样?有没有要给他一个机会的准备?”
“要是什么阿猫阿狗来追我我都给他个机会,那不是忙得不可开交?从小到大喜欢我的人海了去了,少说能从罗浮宫排队排到莱茵河,本姑娘也没见动过心啊。”诺诺头也不回。
路明非哦了一声。
“陈墨瞳同学是哪个陈家的后代?”媧女突然问。
诺诺愣了一下,眼神复杂。
“我们家祖籍在安徽,后来民国时期有很多家族成员选择去南洋和英国发展。”诺诺说。
没想到媧女脸上居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只是从这么只言片语她就已经听出了诺诺家从何处。
路明非正要发问,玻璃窗就从外面被敲响了,他眨眨眼,看过去,正对上那双眉眼弯弯小猫似的欣喜的眼睛。
苏茜已经买了咖啡回来了。
“你朋友,我们已经安顿好了。”同时媧女用胳膊肘挤了挤路明非,
“他们把小康同志送去了北大附中,卡塞尔学院预科班,不出意外应该两年后能来芝加哥继续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