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顿悟,万物律动!与惊鯢双修心经
惊鯢知道顾秋很强,但並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强?
否则,便不会叫他逃走了。
以顾秋今时今日之实力,天九世界的军队再多,对他来讲都没有多大意义。
除非有人能牵制住他,令其无法离开。
否则,今日杀一批,力竭之前离开,恢復之后再杀一批。
纵有百万大军,耗它个一段时间,也能悉数杀光。
至於眼下这些什么青梧山高手,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看著眼前那个拔剑女子,顾秋笑一声:“你们若是现在就走,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
“都得死在这!”
“狂妄!”
女子沉喝一声,继而足尖轻点,身形激射,剑锋直指顾秋咽喉。
顾秋很少主动去杀罪业五钱以下之人。
但对他拔剑相向的例外!
心念一动,元气运转,手捏剑指,凌空虚点,一道大开大闔之剑气进发而出,迎向女子剑锋。
鐺~~!
隨著一声金铁交戈之音炸响,女子手中长剑寸寸碎裂,在她的目瞪口呆之中,贯穿身躯,向著远处激射而去。
剑气去势丝毫不减,直奔谷口那些青衣剑客。
剑气尚在数十丈外,一眾剑客便有风雨將至之错觉。
下一瞬!
剑气进裂开来,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千千万万—
噗噗噗.—·
一连串闷响传彻,一道道血雾进发,紧接著便是噗通噗通之音连绵不绝—
旦夕之间,所有敌人俱已命!
一只玉手刚刚握在剑柄之上的惊,整个人都看呆了——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绝杀上百一流高手?
连李青桐这等与我旗鼓相当之敌手,也不敌他的隨手一指?
如此手段,已不属凡人之列了吧?
“惊姑娘,我们走吧。”
“啊?”
“哦,哦——”
惊从错之中回过神来,脚步刚一迈出,一种虚脱无力之感便席捲而来,身子当即一歪,朝著地面倒去。
顾秋伸手一揽,將其托住:“算了,还是我抱姑娘走吧。”
“嗯,多谢公子。”
惊和大隋,大宋,大明那些女子不同。
一来,这个时代的风气比较开放,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现代还要开放一些。
女子即便与男子肌肤相亲,可不会有邀月啊,怜星啊这些女人那般羞涩。
二来,她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生存,杀人,才是她在当下情况需要考虑,哪会在意什么男女之防?
就在顾秋与惊走后不久,又有两人来到山谷附近,
这二人,一个为身披黑袍,手持墨色长剑,约有三十几岁的中年。
一个为身材不高,白髮苍苍,面目慈祥的老者。
令人异的是,这名老者的一条手臂,竟是由青铜打造而成的机械手—
忽然。
为首的黑袍男子停下脚步,目光咄础的看向前方。
“鉅子,发生何事了?”
“好浓的血腥气”
黑袍男子低呼一声,继而足尖轻点,身形激射,不多时便来到谷口。
“不会吧?”
当看到眼前画面之后,黑袍男子顿时瞪圆双眸,低声惊呼:“青梧山上百高手———“”
“竟是悉数全灭?”
这时,那白髮老者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如同森罗地狱般的惨状之后,亦是微微咋舌,心惊肉跳。
“青梧山也算楚国一等一的门派了。”
“究竟得罪了哪一家,才会殞命於此?”
老者侧身看向黑袍男人,一脸询问之意?
黑袍男子摇摇头:“青梧山依附楚国王族,並未与任何门派交恶。”
“而且—”
话到此处,黑袍男子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杀他们的,仅有一个人。”
“这不可能!”
白髮老者下意识开口反驳。
“青梧山一流高手不在少数,天下绝无哪个高手,能够凭一己之力,绝杀上百青梧门人!”
黑袍男子抬手指向前方:“班长老你看,此处並无打斗痕跡。”
白髮老者定晴一瞧,继而心头猛颤:“还真是..”
“这,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才有此等本领?”
“不清楚.”
黑袍男子摇摇头:“比起这个——”
“更令我异的是——.”
“在场上百青梧高手,仅有一人拔出兵器。”
“余者,连武器都尚未出鞘,便被悉数绝杀———
白髮老者瞳孔猛缩:“你是说——”
“对方仅在一个瞬间,便杀了上百人?
黑袍男子点点头:“大抵如此。”
“这怎么可能?”
“如此诡之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班长老你也的的確確亲眼所见。”
白髮老者呆立原地,说不出话了.·
翌日,楚国境內,某座村庄。
墨云翻涌,將天穹染得沉沉欲坠。
喀喀..
漫天黑云之中,忽有电光闪烁,划亮苍穹,映得大地闪过一片银白。
轰隆隆.....
焦雷炸响,银丝骤落。
漫天雨水倾泻而下,匯成珠帘滴落。
眨眼间,便將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朦朧水雾之中。
村前的小河本是澄澈见底,此刻却被雨点击出万千涟漪,圈圈叠叠,与漂浮的瓣、
落叶共舞。
河上那座斑驳的石拱桥,在雨幕里若隱若现,桥边垂柳依依,枝条被雨水压得低垂,
隨风轻摆,似在与雨丝缠绵。
几缕炊烟在细雨中升起,却被雨水打散,化作淡淡的雾气。
远处山峦在雨雾中若有若无,宛如一卷铺开的水墨画。
顾秋佇立一座茅草屋前,望著漫天雨水出神。
那些被雨水滋润的青草,野,谷田,树木,让他心中生出异样之感,仿若心湖之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他缓缓闭上双眸,迈开步伐,走进漫天雨水之中。
这一剎!
心田之中,竟是浮现周遭万物之轮廓。
即便双眸轻合,仿佛也能看见周遭景象。
雨水洒落,润物无声,万物生机焕发,勃然生长·
他能够清晰听见柳树的呼吸,草的低语,山脉的心跳,生命之律动,比起此前在架空大明世界,还要清晰十倍而不止!
“顾公子这是怎么了?”
草屋內,一名穿著粗布麻衣,肌肤略黑,肚子高高隆起的中年女子,望著雨水中的顾秋,低声询问一句。
“他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不要去打扰他。”惊低声说道。
妇人点点头,手脚的走进里屋。
自从那日离开山谷之后,顾秋因惊伤势太重,不宜奔波。
便找了个村庄暂且休养。
这户人家姓张,乃是张家村少数还留在楚国的村民。
本来,他们也打算离开此处,像其他六国之中,失去土地的百姓一样,去往秦国谋一条生路。
可张家大嫂有孕在身,这件事便一直耽搁下来。
惊迈开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望著漫天雨水,亦是一阵出神。
她执行任务之时,从不会犹豫,从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对一具尸体有所感觉而这一次刺杀春申君。
她仿佛看到一朵跳动的生命之火逐渐黯淡,湮灭,
那一剎的恍失神,令她没有来得及撤退,以至於置身险地之中。
等逃离出来时,手上的血腥令她生出从未有过的厌烦她仿佛找到做一个正常人的感觉,又仿佛没有找到。
但。
对於那些会哭,会笑的人。
她又生出从未有过的嚮往。
惊也会哭,也会笑,可那只是任务需要,刻意做出来的。
並非是她想要的那种,那种由心底流露而出,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某种东西。
屋檐雨水滴落,嗒嗒嗒的响个不停。
“海棠垂露我看过了。”
“屋檐雨声我也听到了。”
“可你说的,我还是无法理解。”
望著雨水中的顾秋,惊心中喃喃低语:“它——
“究竟是什么呢?”
一天一夜过去。
晨曦穿透云层,露出一方澄澈碧空,几缕金光倾泻而下,將潮湿的天幕晕染一片柔和檐角悬著的水珠凝而不落,忽而“滴答”坠下,溅起细小水。
微风轻拂,垂柳抖落满身雨珠,嫩绿的叶片在晨光中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