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民妇几次討要,六安县令皆已各种理由拒绝发放。”
“还夺走民妇一家赖以生存的几亩薄田。”
“民妇上有公婆孝敬,下有六岁孩童抚养,无奈之下,只好长途跋涉,歷经艰辛,带著我家娃儿,求开封府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嘶··
王吸了一口凉气,竟是因为这事?
抚恤一事,还真不怪人家六安县令。
是官家为修建『艮岳”,挪用了这笔朝廷本给三万多將士准备的抚恤金。
当下,各地都有不少边军家属告状闹事。
我得设法弹压下去,为官家分忧才是——
啪~~!
王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
“那六安县令早有奏报,说你冒充边军家属,意图骗领朝廷抚恤,他见你悽苦可怜,
屡屡放过。”
“你却歹心不死,告到开封府来了?”
“来呀!”
“上鼠弹箏之刑!”
闻听此言,那妇人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连忙叫到:“民妇有证据,民妇有证据。”
“啊啊啊.—..
鼠弹箏,乃是宋徽宗赵信发明的一种酷刑。
因行刑时用绳索反覆勒紧犯人手指,使其关节发出类似弹箏的“咯咯”声,同时剧痛如鼠啃咬。
故而被大艺术家赵信,取了这么一个雅称。
诗人陆游曾痛斥:“鼠弹箏、牛头狱,此皆绍圣徽宗朝之弊法,惨酷甚於桀紂!”
与此同时,女乐司(专供皇族享乐的官妓场所)。
今日,已经接待了九位皇室子弟,其中还包括赵信本人的许诺蓝,有气无力的回到房间,跪地痛哭不止。
“老天爷”
“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於我?”
“那畜生杀了我的爹娘,夺走我许家家產,我却还要——.
“我还不如一死了之,省得每日沉沦地狱之中”
隨即,她打开窗户,纵身一跃,从楼上跳了下去。
可许诺蓝太过天真,从二楼跳下,怎会摔死人?
《清波杂誌》记:江南富商许家,藏有顾愷之《洛神图》,拒不上献,被宋徽宗以欺君论罪,全家抄没。
男子流三千里,女子充入女乐司。
许诺蓝,不过是许家眾多女子之一。
皇宫,御园。
自从郭神仙为赵信解惑之后,他便不再畏惧顾秋。
反正有赵构和高代他受过,待惩罚过后,上天自会收回那个人。
再加上顾秋多日没有现身,他更是坚定此念。
“官家,官家。”
这时,一名太监从远处跑来,拱手道:“启稟官家,朱大人从江南带回来的美女,现已全部充入艮岳。”
“官家是否过去瞧瞧?”
赵佶摆了摆手:“今日就不必了。”
他听闻,最近开封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名为李师师。
现已派人安排妥当,今晚便去与她幽会。
“对了,高是不是还有个义子?”
“回官家,正是。”
“高代朕受罚,要好生照料忠臣之后。”
“朕记得赵信眯眼回想,恍记得曾听两名太监议论,高的义子曾看中了一个什么女人。
“他是否相中的某家女子。”
那太监毕恭毕敬回道:“启稟官家,高太尉的义子,曾看中了禁军教头林冲的娘子。
“还因为此事,在京师闹出不少事端。”
赵信微微挑眉,看中別人家的娘子,多少有些不妥。
但也无妨——
忠臣之后,理应有待。
“传令,让那林冲休妻,林家娘子改嫁高家。”
“回官家,林冲已经被发配沧州草料场了。”
赵佶:“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直接让高家人上门迎娶既可。”
《靖康稗史》记载,宋徽宗命朱在江南搜罗美女,民间女子订婚者需先经官府“验看“。
一时,许多有情之人被活生生拆散,民间怨声载道。
还因此闹出不少农民起义,但都被残酷镇压。
说到李师师,《贵耳集》记载:金军围城之时,李师师曾捐资助军,但被宋徽宗索回財物。
一个时辰后,开封城,张家。
“你说什么?”
林冲岳父,禁军张教头看著又来自家骚扰女儿的高衙內,当即目毗欲裂,怒髮衝冠。
“嘿嘿嘿,岳父大人在上,青受小婿一拜。”
“谁是你的岳父?”
“给我滚!”
此前畏惧高权势,张教头倒也不敢多言,只是在高衙內骚扰之际,將女儿藏起来而已。
如今天降神人,怒惩高。
他能否活著回来,还尚未可知,不必给高衙內好脸!
“岳父大人,你敢抗旨吗?”
高衙內咧嘴一笑,搬出圣旨,念道:“朕绍膺骏命,抚育黎元,务敦人伦以昭教化。
“访闻林氏有女,秉性柔嘉,宜配高门,共承宗祀。”
“今特敕命:林门娘子即日改適高氏,择吉成礼,以彰风化。”
“若敢稽违,视同逆命,闔族连坐,依律处斩。”
轰~~!
张教头如遭雷击,轰然倒地,心中泣血,咬牙切齿,暗暗低语:“昏君,昏君,昏君吶!”
“他是在逼我女儿去死啊.
此刻,居养院。
一名瘦骨鳞的男子看著眼前的滋烂米饭,心中痛恨不已。
“我等被强征劳役,运送那石纲。”
“期间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鞭子,同期万人,仅剩不足八千抵达京师。”
“就给我们吃霉米二合,滋菜一勺?”
“我们在那昏君眼里,到π还算不算人?”
野史《枫窗小续》记载:宋徽宗设立居养院,安箭坊等福利机构,用以安置流民,灾民。
后又因居养院太过浪费,大笔削减,以至於灾民每日仅得:霉米二合,腐菜一勺。
某日,他见到从江南运送石料的劳役生出筋骨扭曲状態,灵感爆棚,创出一种全新字体。
为完善这种字体,凡江南而来的劳役,都送到居养院苦熬多日,直到筋骨扭曲后,么供宋徽宗观赏。
因为这些劳役的为艺术现世,最终创出了瘦金体。
此刻,青石村。
“醒了,醒了。”
“儿醒了!笋的醒了!”
一眾村民惊呼不已,乏乏上前,围著女乍各种嘘寒问暖。
而女乍睁开眼晴后,茫然看著四周,脆生生问道:“我娘呢?”
“你娘——”
“她,她去给你买肉了,很快便会回来。”同村的五嫂轻声说道。
隨即,她將目光投向那个救活丫儿男子世上,却发现那道挺拔世影已经走远了“我还是太付善了———
顾秋喃喃低语,付中魔焰熊熊。
他本想稍加惩亻,给宋徽宗一个教训既可,没必要太过狠毒,以免引动魔性失控,以免將天下搞乱。
可一路走来,他见到因赵信听信神棍之言,改修黄河堤坝,导致黄河改道,淹死的十几万灾民后见到那些被强征而来,运送奇石,被鞭挞,被折磨,被饿死的劳役后见到被强行抓来的江南美女后见到因赵信的『放生善举”,而被毒蛇咬死的诸多百姓后“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去他妈的吧!”
“入魔就入魔,沉沦便沉沦!”
“什么魔性失控不失控的,老子他妈的不管了!”
“这畜生在歷史上该承担的苦难,就该他妈的让这畜生承担起来!”
顾秋捏紧蛋尤天月,大步流星,向著开封府走去。
ps:妈呀,这章写的我提心弔胆,会不会太虐了?
其实作者只是想告诉一些还不知道读者大佬,宋徽宗做的恶,不仅仅是软弱,石纲什么的。
这是一个全才型昏君!
歷史上大多数昏君做的恶,他都做过。
而底做得十分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