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如眉,连绵起伏的山脊披著苍翠的外衣,深浅不一的绿晕染开来,在阳光的轻抚下,仿佛能看见每一片叶子都在舒展腰肢。
山脚下,一条溪水豌而过,粼粼波光如散落的碎银。
水流时而湍急,撞击著溪底的卵石,溅起晶莹的水。
不远处,几间木屋错落有致地佇立著,几缕炊烟从烟囱升起,在风中渐渐消散。
溪边空地上,一名面戴薄纱的白衣女子身姿如柳,手持长刀,挥舞修炼。
此女动作矫若游龙,起刀如惊鸿掠水,收刀似寒潭映月。
刀锋划破空气,带起阵阵刺耳呼啸。
白衣翻飞间,面纱下若隱若现的眼波流转透著一抹清冷,一抹灵动。
忽然。
白衣女子停下动作,目光落在从远处缓步走来的挺拔身影:“站住!”
女子声音婉转悠扬,虽是有些清冷,却如同黄鶯轻鸣一般悦耳动听。
“姑娘在与我说话?”
顾秋停下脚步,疑惑问道。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我爹爹就快回来了,待他回来,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爹谁啊?
这么霸道?
顾秋笑了笑:“姑娘,在下就是路过此地而已,不至於吧?”
“再说,这山,这水,这片旷野,莫非都是你家的不成?”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莫要再囉嗦,快走!”
“我爹爹就快回来了”
他已经回来了顾秋心念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粗獷的男子声音:“你是何人?”
“为何闯进断情居?”
“与我女儿有何关係?”
完了白衣女子低呼一声,这个人死定了—
断情居?
听到这三个字,顾秋便已得知这二人的身份。
第二刀皇和第二梦.——
难怪她急切的叫自己离开呢。
第二刀皇这傢伙性格偏执,尤其是得到《断情七绝》这门功法之后,更加偏执狂了。
他认为,人如果能够断情,便可天下无敌。
所以,第二刀皇绝不允许女儿对任何男人动情!
任何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第二梦身边,都会自动过滤为『黄毛”。
原著中,聂风就曾有过被当成『黄毛』的待遇《断情七绝》,应当也可以提升一些功力吧?
而且·.·
通过第二刀皇和第二梦,还可以找到第一邪皇的隱居之所生死门,试著把《魔刀》也拿到手。
念及於此,顾秋转身回头,拱手抱拳:“在下顾秋,途经此处———“
话未说完,第二刀皇的身上便呈现一股浓烈煞气!
整个人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癲狂!
“任何接触我女儿的小子,都得死!”
鏘!
一声轻鸣,这傢伙抽出手中长刀,抬起手臂,隔空劈下!
要时间!
滔滔真气凝结成型,化作一柄数丈长的刀罡,直奔顾秋而来!
那刀罡之中,混杂怒,恨,狂,绝等各种浓烈情绪——
这不仅是刀法,还是精神武学?
可通过情绪精神,来强化刀罡之威?
顾秋所学功法之中,还从未有过精神武学。
见此,他瞬间对断情七绝,更有了几分兴趣—
眼见著刀罡劈下,他眸光一沉,体內玄黄真元涌动,掌心浮现墨色纹路。
“老鬼,你又发疯了!”
正在这时,一声沉喝响起。
紧接著,一团身影急速而来,瞬间落在顾秋身前,抬起手中长刀一架!
鐺~~!
金铁交戈之音炸裂,猛烈刀罡顷刻破碎,化作一股狂风席捲四周,吹得附近碎石乱飞,尘烟滚滚。
顾秋的墨色长衫,也在狂风之下猎猎作响。
“这老鬼又发狂了。”
“小子,快跑!”
“我也挡不住他多久!”
说话之人,身材肥胖浑圆,禿头顶,长得极为喜庆,即便是语气颇为紧张,但嘴角依旧掛著笑意。
如果没判断错的话,此人应当是第三猪皇。
猪皇的《创刀》,也是一门不错的功法——
不知道能否弄到手?
“还愣著干什么?”
“跑啊!”
猪皇见顾秋站在原地不动,顿时有些急了,嗓门也大了几分。
“梦丫头!”
“带这嚇傻了的小子跑!”
“我拦住你爹!”
闻言,第二梦身形一晃,瞬间来到顾秋身前,抓起他的衣袖:“跟我来。”
这一拽,並未拽动。
顾秋淡然一笑:“多谢两位好意。”
话音未落,猪皇和第二梦便看到一抹惊鸿激射而出,瞬间从第二刀皇身旁掠过,落在他身后七尺。
咪唧——·
一声脆响,刀皇手中爭名刀掉落在鹅卵石上。
紧接著,他身子一歪,也是栽倒地面。
猪皇和第二梦膛目结舌!
这傢伙—是什么人?
傍晚,木屋前,篝火旁。
“香,实在太香了!”
猪皇手捧一只山鸡,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
第二梦坐在一块青石之上,小口品尝顾秋做的烤鱼,赞道:“顾公子的手艺,当真非同凡响。”
“小女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鱼呢。”
都是从唐伯虎那学的顾秋嘀咕了一句,问道:“梦姑娘,令尊是怎么回事?”
“唉—..—”
第二梦轻嘆一声,放下手中烤鱼:“我爹自从修行那《断情七斩》之后,便时常发疯癲狂—.”
“今日衝撞公子,还请见谅。”
顾秋自然不会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摆摆手说道:“无妨。”
“只是—”
“依顾某来看,令尊所练刀法,似乎刀道有所偏差。”
“而且,姑娘也受两股相衝的上乘內力影响,以至於体內留下隱患。”
哗.··
猪皇惊呼一声,侧身看向顾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学造诣竟是如此之高?”
“还真被你说中了。”
“梦丫头不仅修行断情七斩,还师从剑皇,练了一身阴柔剑劲。”
“刀劲刚烈,剑劲阴柔,两股上乘內力相衝,可把梦丫头给害惨了———”
顾秋点点头:“这是阴阳相衝之跡象。”
“只需调和阴阳,令两股內力达到水火相济,便可自行化解。”
闻听此言,二人均是一愣。
第二梦看了看猪皇,猪皇也看了看她,继而同声问道:“顾公子有解决之法?”
顾秋点点头:“调和阴阳並不难,只需———”
“喂!”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看你武功还不错,再跟老子过上一场!”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粗獷男子声音。
是昏迷了大半天的第二刀皇醒了。
顾秋笑了笑:“白天不是有了结果?没必要了吧?”
第二刀皇冷哼一声,抬起手中长刀:“白天老子发了疯,那场不算!”
“老鬼,你別来捣乱好不好?”
猪皇瞪了他一眼:“顾公子有帮梦丫头的法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法子?”
第二刀皇出逼人:“不管有何法子,和老子打过之后再说!”
还真是练刀,把自己练魔了好像在原著中,第二刀皇就练的疯魔,连女儿出生都未曾看上一眼。
顾秋琢磨了一下:“要打也行。”
“若我贏了,该当如何?”
刀皇冷笑一声:“若能贏了老子,那你想如何,便如何。”
“好。”
顾秋站起身来:“我要断情七绝!”
“没问题。”
第二梦眼底浮现一抹担忧,轻声道:“公子,此时我爹已然清醒,与白天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