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大汉看著池点欢红纱下的两条大长腿,吸了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难怪那位贵客要点个男的,看来男的睡起来也......”
池点欢一阵嫌恶,手掩在衣袖下握成拳,冷冷道了句:“还走不走?”
“这就迫不及待了?前几日不还寻死来著?”另一个大汉上前,油腻腻的手贴在池点欢的脸颊上,“给哥哥我们也......”
“找死?”
声音在几人不远处传来。
俩大汉顿时回头看去,是位黑衣男子,腰间佩剑,看著是哪位贵客的下属。
他们赔笑两句,正要架著池点欢离开,那黑衣男却抽出了长剑,寒光一闪而过。
“我送上去就行,”庄琛道,“你们,滚。”
俩大汉眼珠子转了转,鬆开池点欢,忙不迭地跑了。
庄琛对著池点欢倒是客气了一些,“公子,请吧。”
池点欢皮笑肉不笑地笑笑,跟在他后面往楼上走,不多时,池点欢就已经被塞进一间厢房里。
这厢房里同样掛著纱帐,那位贵客还没来,炉子里不知点著什么香,熏得池点欢的脸微微泛红。
桌上的壶里装的却是清酒。
喉咙又莫名发渴,实在乾涩,他不得不浅浅抿了一口,才攥著手起身推开窗子看了眼外头。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面正好是一条小巷,来往的人不多不少。
池点欢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朦朧红衫,跑了之后能去哪?
他身上没钱,方小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现。
想了想,池点欢莫名的一阵火气,坐回桌旁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水。
火气却不减反增。
池点欢的脑子缓慢地转了一下,放下杯子,起身走近那炉子,这薰香有问题。
他正要伸手把薰香掐灭,腕间却忽地被一只手扼住。
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眼。
池点欢这会儿脑子不大清醒,看著眼前这张脸,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池点欢思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这少年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拢了拢池点欢身上的红衫,看著这人泛著潮红却迷茫的脸。
“我可没让她们点这香。”他说。
池点欢一知半解,只觉得攥著自己的手凉凉的,很降温,他现在热得很,莫名地燥热。
脑子里的弦时紧时松,忽然就抽了一下,眼熟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这么想著,他的两条手臂都缠上了身前的少年,凉凉的。
少年反倒一僵,脸色难看了许多,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胳膊架著他,问:“我是谁?”
池点欢闻言,眯著眼看他,这个白痴,“我管你是谁。”
这话难听又刺耳。
少年抿著嘴,脸色沉沉,把池点欢按到床上,正想出去喊人送解药,手腕却被扯住。
他垂眸看去,就见床上的人支起身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只好停住脚步,又屈下身。
“我知道你是谁。”池点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