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福生无量天尊被打的很惨，哪怕祂已经超脱，却依旧无法真正的超脱出去，那二三十道不可想像的伟岸身影共同组成了一个坚不可破的囚笼。

任凭祂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打破。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这时，福生无量天尊对著太一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怨毒。

在祂的意志影响下，整片精神世界都是一片暗红、污秽，犹如一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血池，散发著浓重的腥臭味。

“……”

对此，太一只静静的看著，神色平静而淡漠，没有丝毫的情绪。

原本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福生无量天尊这副悽惨的样子应该会很开心，但实际上並没有。

甚至內心中都没有半分称得上喜悦的情绪，有的只是堵塞內心的压抑，和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一寸一寸点燃血肉的不甘！

那是来自相似情景的认同感。

如今的福生无量天尊，身躯残破，气息萎靡，元神都將被再度分裂，隨时可能跌落超脱之下，但依旧高傲的昂起头颅，注视著那些如同漫天仙神般，將祂团团围住的伟岸身影。

那份不甘来源於无法打破宿命的执念。

这，和此前的太一何其相似？

太一面对福生无量天尊时所感受到的那份艰难、无法逾越，如今在福生无量天尊面对那二三十位超脱者时，一分不差的再次出现。

哪怕是太一，心中也不免升起丝丝缕缕的同情。

那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悸动。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

双方的根本永远不会改变，他们只能是敌人！

因为福生无量天尊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超脱者，即便俯瞰万古也难以在心中升起分毫涟漪，祂从始至终都只为了自己而活。

可太一却是起於微末，这让他与太多人生出牵绊，让他不仅仅只是在为了活著而活。

相比於福生无量天尊，他肩负的东西更多……

这赋予了他绝对不能死去的信念。

“为什么不呢？”

相比於福生无量天尊的狰狞，太一却显得很是平和，甚至隨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其坐过来，好好聊聊：“要知道，你可是差点把我在乎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毁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

此话一出，福生无量天尊也沉默了片刻，隨即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你凭什么阻止我？”

若是放在以前，福生无量天尊绝对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与太一交谈，太一也是如此，不弄死对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哪怕代价再严重。

不过，此刻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福生无量天尊，而是一个被更高层次碾压的可怜虫。

就和曾经的太一、天庭眾人、混沌海生灵一样。

如今的福生无量天尊面对那二三十位超脱者的围杀，就和当初的太一面对曾经身为超脱者的福生无量天尊一样的无力。

而如今的太一，则完全是卸下重担后的放鬆，心中的仇怨也在福生无量天尊被更高层次的存在碾压后也发泄了一些。

这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二人相处时还有些和谐的样子。

“……要不，你去死吧？”

对於福生无量天尊的回应，太一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凭什么不是你死？！”

毫无疑问的，太一此话一出，福生无量天尊顿时就炸毛了，神色愤恨，鼻子都气歪了，指著太一破口大骂道。

甚至精神世界中刚刚才平息的腥风血雨再次颳了起来，甚至愈发的狂暴。

“因为你绝对走不出这片混沌海，而我至少还有可能。”

太一却没有理会暴怒的福生无量天尊，只是隨意的指了指屹立於混沌海之外的那二三十道身影，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看那样子，那二三十道不可想像的伟岸存在，已经在混沌海之外蹲了无尽岁月。

有时候太一也好奇，福生无量天尊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惹得那么多超脱者一起对祂出手？

而且就算陨落了一次依旧不愿放过，还有蹲復活点。

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娄子？

“我……你……”

隨著太一开口，福生无量天尊顿时气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最终都被卡在喉咙里，直把脸憋的通红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哪怕福生无量天尊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真是个充沛的理由！

“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