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慌慌张张,数百里开外的孔家庄必定是遭劫了。
孔老太公魔下庄客,就算是没有千户,那也有个六七百户才是。
六七百汉子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恐怕比山中大虫还要来得凶悍,找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任原微微扭头,把目光转向一旁端坐主位上的李军使(某军使的称呼与某某都监一样,姓再加职位。)
任原从军,李吉是打算拿来重点培养,自然给出不一样的待遇。
待吴用召集一伙军汉后,李吉便领著一眾军汉吃酒,包下两层楼来。
日头渐渐落时刻。
一圆头大耳的少年,却是找了上来,破烂鸭头绿战袍,沾血的鱼尾赤头巾,脚蹬一双土鞋,腰间则是掛著一柄曲卷的勾镰刀。
整个模样显然是遭了难的跡象。
见李吉没有作声,任原沉著脸,嗓音沙哑道:“你且仔细了说,军使在此,必定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说罢,任原又扭头对李吉恭恭敬敬地介绍:“哥哥,这是我门下徒儿,兄弟我得以在青州立业,没少仰仗孔家的老太公。”
“慢慢说,我自有诊断。”
李吉眸子转了转,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孔亮早就瞧见坐在主位上的一脸严峻的军头,可苦於找不上半点干係,就不知如何搭话。
此刻却是浑若找到主心骨一般,哆哆嗦把事情缘由交代出来。
且说离青州百余里地外,跑马得大半天的地界有一处白虎山。
山下有一座庄子,名叫一一孔家庄,庄主就是孔老太爷。
孔明,孔亮祖父一辈人物。
这年头天高皇帝远,一些山中的庄客,拿起锄头是农人,拿起刀枪那就是草寇。
任意切换。
孔家平时也做一些销帐,贩马等生意,当然规模不大,比不得曾头市,祝家庄这等。
前段时间。
有一个马匹贩子找上门来。
按照惯例,孔家老太爷肯定是热情地招待一番。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马贩子竟然打的是金国王子的主意。
传闻金国王子有一头照夜玉狮子的宝贝神驹,那马贩找上门来,说自己差一些人手,想要找孔家庄借点兵力。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孔明,孔亮当时就生出这般想法。
金国虽是小国,可不久前,三万金兵破七十万辽兵,尸体堵塞河道,凶威之重-恐怕阎王老子也不及。
这贼廝好大一个胆子,竟是打起人家金国王子的主意。
孔老太爷自然不同意。
却又不好把人直接打发走,便让孔明,孔亮两个孙儿,领著一些帮閒去山中打猎就是,也不赶人走,却是故意冷落那贼人。
那恶汉单枪匹马,性子却是凶神似的。
察觉孔家庄前恭后,二话不说,趁著一日酒意,待孔明,孔亮又入山中打猎去了。
那贼廝便一刀剎了孔老太公首级,杀掉好些庄客,强掠一大批的马匹而去。
“对了,那人自號是险道神,险道神一一郁保四。”
孔亮说起贼汉名字来,双目通红,口中不住吞吐恶气,一副恨不得分而食之的模样。
“你是孔亮,你口中那个吊在险道神后面的哥哥,叫做孔明?”
李吉不徐不疾问道。
“是的。军使大人。”
孔亮连连点头。
“为何没想过报官?”
李吉故意问了一句。
“啊?”
孔亮一仰头,脸上全是异。
如孔家庄这种,报官一次得来的结果,恐怕比匪徒收刮一场,相差不大。
“行了,我知道了。你既然確定那贼人就在鬼市,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李吉起身叫上一眾兄弟,不徐不疾地出门。
青州鬼市,还没见过呢?
说起来·自己正在苦於组建骑兵的马匹怎么搞?
现在不就来了。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莫过於此。”
李吉心中美滋滋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