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哈,痛快,不愧是女中豪杰。”
李吉习惯给人戴高帽道。
青石铺就的坝子上,血跡已经擦拭乾净。
错列有秩的兵器架上,李吉隨手抽了一根鹅蛋粗的木头杆子。
毕竟是未来老婆,用杆子抽就行。
拿铁棍的话,可別打坏咯。
几十个脸上掛著凶气的军汉围拢在周围,任原那高大的身材宛若一堵厚墙,严严实实地遮挡在一眾宿金娘带出的女兵前面。
“所有人,无论哪一方,助阵吶喊的,不得越过这条线。”
任原手中长矛往地上一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军使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
宿金娘与李吉对面而立。
小娘子手持一柄长剑,剑刃寒光敛灩,左手手腕缠著鞭子,背上飞叉,腰上依旧掛著几柄飞刀,神情肃穆。
一堆兵器掛在身上,可见此女气力著实是不小。
“叫我大郎就是了,唤什么军使?对了,你不是用长枪的吗?”
李吉轻笑问了一句。
他手持一柄大棍,再无其他兵器,简简单单,站姿放鬆。
“小时候我爹教我,上了战场十八般兵器都得会使,不求精通,无拘枪棒刀剑,至少拿起来就能用,並且我宿家以枪剑双绝並称。”
声音顿了顿,宿金娘又道:“长枪是战场之兵,也吃气力,江湖比斗以剑术爭雄就好。”
“这样啊。”
李吉眯了眯眼,放鬆的神情一敛,这个女子恐怕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许多。
能说出这番道理,对於兵器的理解,怕是远在自己之上。
“来也!”
宿金娘率先发动进攻,喊了一声,倒也称得上光明磊落。
“来。”
李吉的来字甫一出口。
鐺!长剑已经刺向面门,“好快的速度!”李吉棍棒一挡,打在剑上,发出激烈的声响。
有惊无险立棍拦下一剑,李吉彻底谨慎起来。
宿金娘收剑返刺,李吉手中棍棒点出,脚步一跨,棍头如影隨形般戳了上去。
宿金娘手肘一弯,不仅不撤,身子左右摆盪让过棍棒的同时,反倒压身临近,长剑再度刺出。
“好个厉害娘们。”
阮氏三雄过去儘管只是捕鱼为生,也没什么所谓的传承,不过惯於与大河中的水中精怪搏斗,早早就练就一身本事,招式方面看不太懂,可宿金娘身法精湛,光这一点他们却是能看明白。
李吉与宿金娘一连串的交手动作,引得人目不暇接。
宿金娘剑术招式老辣,很是下过一番水磨功夫,李吉在逐渐拆招中竟沦为防守一方,
而且拉不开距离。
“著!”
宿金娘见此时机,嘴角微勾,趁著李吉换气的空档,一手拔出腰间的飞刀,嗖的一声点射出去,直追李吉的胸膛。
“哥哥小心啊。”
阮小二,阮小五大喊道。
李吉心神却是尤为冷静,念头也並不散乱,就连刚才的换气实则也不过是故意卖出的一个破绽。
要是宿金娘一手连绵不绝,水泼不进的剑术彻底施展开来。
李吉还真就不好应对。
可眼下宿金娘为了提前摘下胜利果实,惯出奇招,反倒是被李吉瞧出破绽。
那飞刀快得好似电光一般,换作在场其余任何一人上去恐怕都躲不开。
唯独李吉是一个例外。
他平日开得大弓,眼力极佳,神经反射也远超常人,別人眼中流光一般的飞刀,却是被他捕捉全了刀影。
“龙捲盘!”
李吉手中木棍裹挟气劲猛地一扫,叮叮噹!一道清脆悦耳声音,在场眾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雪亮的飞刀刀光,划破了宿金娘绑住头髮的绳子。
柔顺如水般的长髮倾泻下来。
黑髮飘飞在空中,遮住半张姣好的脸颊。
“二妹!”
宿玉娘忍不住唤道。
黑髮遮掩下,露出女人一段雪白下頜,以及微勾的嫣红嘴角,倒是別有一番风情。
蹭蹭蹭,李吉顺势后退,把距离拉开,长棍斜指。
“如何?”
李吉眨了眨眼,轻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