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应声,取下手中游子大弓。
李吉以眼观口,老神在在。
而任原,阮小二几个却也是瞪大眼珠子来,只因为-荣弓弦撑开如满月,大弓之上却无一根箭矢。
鐺!
一声裂空之响,宛若撕裂布帛。
巨响之下。
排空南飞的大雁齐齐哀鸣竟一下子掉落数头,吼!隱隱约约,眾人好似看到荣胸膛钻出一尊跨骑犀牛的神將,仰天怒吼,一声咆哮。
“一、二、三,四,五。”
阮小七口中点著数,就见云中坠下几团黑影。
数头大雁,依次而落。
李吉眉头挑了挑:“第一把是你贏了,三局两胜,咱们再玩一回合,这一次比穿甲。”
穿甲!
自然是比弓箭的杀伤性,其甲胃算是宋国的制式红扎甲,军队其实更多是布面甲与红扎甲混著穿。
个別猛將穿天王甲,甚至是步人甲。
个別的警手鎧甲也是步人甲。
甲叶一千八百片,重量方面几乎等若掛著一座移动堡垒。
当然,考核弓箭不需要用到步人甲这种变態级別的鎧甲。
更多就是普通扎甲。
弓手五十步能破一甲,就已经是优良。
百步穿甲则是大优。
射穿两甲的必定是將官一级。
一箭射穿三甲差不多等若武状元。
从宋立国以来,有记载的是赵光义的龙锤,曾经一锤九甲。
但那个是用锤,锤烂九甲。
另外传闻三练武夫能一击打破七八甲。
李吉曾经也试过射甲。
他常规射箭,就是百步箭穿三甲的水平,而且这还是风向较好的情况。
连珠箭的话,倒是威力巨增,能增幅一倍不止。
这一次。
他也想试一试自己极限。
“来!”
李吉扬了扬手掌,示意这一会让荣先射。
校场上立著十三具稻草填充的披甲假人,相当於一十三个列作一线的甲士。
荣喉头微微涌动,吞咽了一口唾沫,也不多言,取弓就射。
他手中的这柄游子弓,乃是一石三斗强弓,通体漆黑,铺筋坚韧若钢索乃是山林中虎夔的筋络,两端裹著金漆,卖相上倒是强於李吉那张紫衫大弓。
弓弦劲响,响声迴荡校场上空,箭矢宛若进发的寒星,一瞬穿破三甲,卡在第四道甲胃之间。
“好。”
依旧是一眾高喝之声,不过,荣脸色微微发青,眉头下意识皱起,显然不太满意。
“且做四甲的成绩。”
李吉大手一挥道。
荣眯了眯眼,静默地看著李吉。
李吉嘴角一勾,同样是张弓搭箭,不过与荣不同,他一张弓上搭了足足六支箭矢!
六支!
荣本来平静的瞳孔此刻也不由地泛起涟来。
“开!”
李吉口中暴喝一声,一股有形无质的龙形真气包裹住箭矢,六支箭矢一瞬间射出,却又列作先后排成一线。
吼!
弓弦炸响,好似龙吟。
旋流推动箭矢。
砰砰砰!
一连串急促犀利的音爆之中,仅是第一箭就射穿足足五件甲胃。
第二枚箭矢再穿两甲。
第三枚箭矢穿透一甲。
一直到第四,第五枚箭矢纷纷扎入第九甲的胸膛窟窿上。
第九个假人射了个半穿。
“果然还是很勉强啊。”
李吉搓了搓手指,连珠箭矢,第六箭射出一刻就偏离些许方位,远看是列成一线,可实际上根本就没进洞。
第五箭上力道就已经不足。
真正有效应该是止步於四箭连珠!
荣瞪大眼,张口说不出话来。
“要不你再来试试。”
李吉笑眯眯说道,回拨弓弦的一刻,才发现箭弦已经断掉。
荣摇头苦笑道:“连珠箭我倒是也会,可撑死也就偶尔一两次能连三珠不用再比了,无论如何比较,我都差了將军一筹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荣如何不明白,李吉强他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