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的拳头猛地紧,猛地起身,出拳迅疾凶恶。
砰的一击,砸中疤脸的下巴,打了个口鼻开,鲜红的血珠崩出。
紧接著,不待对方反应过来,曹正贴身就往疤脸的怀中靠。
腰间的剔骨尖刀一解绳索,下一刻,就抵住对方的脖子。
“想死想活?”
曹正怒道。
本来凶戾的几个汉子,顿时投鼠忌器。
“你们是何人?”
李吉不徐不疾地问。
“好汉,这可是索命鬼,王飞豹的亲兄弟,宰了他,你们恐怕难以活著走出沧州。”
当即就有人提醒道。
“是吗?剁了。”
李吉声音一冷。
曹正也不多言,一把扯住疤脸的脖子就摁在桌上,剔骨刀猛地扬起,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落刀之际,一身穿锦袍,手中盘著两颗沉甸甸铁胆一头雪白鬢髮的老者,抢步出来,高喝唤道。
李吉打眼望去,却见此人龙行虎步,儘管一头白髮,却又没丝毫老態,可谓是別有一番威武之气。
“不对劲啊,柴进应该是一个三十四五年纪,不应该如此年迈才是。”
李吉闪过念头。
“小人乃是柴府管事儿刘松,见过诸位大爷。”
来者一拱手介绍道。
事实上,早在李吉,曹正两人到来之际,刘松就立在二楼的迴廊处,居高临下打量一行。
之所以没有早早出去,一方面是嫌一楼的疤脸等人麻烦,避上一避。
另一方面也有对李吉等人身份的好奇,想要试探一番。
“混元手刘松大哥,你快救我,你是知道我哥哥的,那是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们柴家的车队。”
疤脸连忙求饶道。
“你求他作甚?刀子又不在他手上?”
曹正拍了拍疤脸的脸颊,一副戏謔口吻。
“好汉,饶我性命,我亦没有恶意,只是想把事情闹大,逼人出来。”
疤脸忙道。
“哦?说说看你们找柴进何事啊。”
李吉追问关键。
刀疤脸眼珠子转了转,曹正手中刀锋贴得愈紧。
这个疤脸其实颇有两分心思,要是真来寻柴进麻烦,早就该发难。
何必等到李吉一行人入场?
说白了,对方也是抱著与李吉相同想法,闹腾一下,把幕后人给逼出来。
都在你家酒楼打架,你总不能不现身了吧?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一李吉,曹正儘管只有两个,可点子格外扎手。
而隨著疤脸的讲述,李吉也逐渐明白过来。
沧州太大了,正因如此文分为南北两部分。
南边一带,名声最盛莫过於小旋风柴进。
而北边亦有一股势力盘踞,叫做三山势力。
並且这是一股能够与朝廷对峙的悍匪。
盐山,蛇角岭,虎翼山守望相助。
盐山上三四千悍卒。
山上一共两万多户人家。
另外两山分別是两三千户人家,七八百兵马。
如此凶悍的贼寇压力下,沧州的兵马都监辛从忠几乎把全部的部队,都压在北边。
而北方一带任丘城却偏偏又留出一条专用的商道给辽国,金国走私食盐。
盐则是从盐山流出。
眼下这个汉子疤脸乃是虎翼山中三当家索命鬼的弟弟。
疤脸来此的目的,倒也简单,就是寻柴进谋求一桩大富贵。
这个大富贵。
不用对方说,李吉都知道。
正是不久前公孙胜来寻柴进的缘故。
李吉眼神幽幽,话中有话问道:“既然是泼天富贵,为什么不是你哥哥亲自前来?”
“咳咳。”
疤脸乾笑一声,“盐山府主有令,那桩富贵,沿路上的三山中人不得插手。只是到底財帛动人心弦,让人眼热,这不我就偷跑出来。”
李吉沉默了半响,便让曹正把人给放了。
眼下沧州的水明显要比青州深得多。
大名府梁中书上贡的生辰纲目前都未必凑齐。
可消息就已经走漏出去。
有大盗者,如公孙胜一般早早打起了主意,筹谋人手。
可同样也有凶悍跋扈的贼寇,却是严守魔下兵马,任由生辰纲一路通行。
此番事情其中藏著偌大玄机。
“盐山府主,此人背后站的又是朝廷中哪一位大人物?”
李吉摩著下頜,仔细思虑起来,险些把林冲的事情都给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