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看日落模样。
“如今朝堂之上,抑佛崇道的声音愈演愈烈。我早就与欒师说了,叫他不要再走佛门的宝瓶气法,往后龙气压制更强,藉助功德突破金身的法子,效果只会越来越差。我们每年施粥,年年供给。另外还要养他,哪里能有许多钱財来。”
男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
英气十足的女子撇了撇嘴:“別得了便宜还卖乖巧,有欒教师助力,是我们三庄之中求之不得的好事儿,佛门功法不练到高深地步,根本不讲究天赋,苦练就行,谁都能成。
大成难如登天,可若说小成,只要有恆心就行,你不就是筋骨皮膜修成偽·金刚吗?现在来说苦头?占便宜的时候,怎么不想?”
“嘻嘻,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一直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我可是等你等得望眼欲穿。欒师父又不传我们其他法门,只说我根基不扎实,可我也二十几岁的人了,总得有个家才是,这法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又不能破——”
“別说胡话。”
女子反驳道,手指故意弹了一下腰间的玉铃鐺,叮咚声格外轻扬。
男子见状伸手下意识去捉。
“走开!”
女子脸蛋微红,恼怒拍了几下打在男人身上。
嬉戏打闹之间,两人的距离,却是靠得越发近了。
“欒教师,欒师父?”
李吉越听这个名字,越是觉得耳熟,
他起身时又深深看了这对嬉笑的男女一眼,把两人的面容记住了,同时心中跃起一个猜测。
“祝家庄的人吗?”
李吉闪过这般念头,却並没有去搭理这对鸳鸯,而是默默起身离开。
不知道祝家庄的人为什么会来恩州?
各自有各自的命运。
李吉自己手头尚且还有许多事情没完成,现在也不是接触祝家庄的时候。
欒廷玉,那可是擒拿过秦明的人物。
实力比林冲大抵是旗鼓相当。
甚至是更高一筹也有可能。
李吉起身离开时,本来尚且在树下与男子交谈的英气女子,忽地一顿。
不知何为,气机交感之下,她竟下意识一扭头。
就看到夕阳中的一道挺拔背影。
龙行虎步,气质卓绝。
女子眯了眯眼,想要叫住那道背影,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脑海中酝酿著一两句措辞“三娘,你作甚,看什么呢?”
同行的男人一把捉住她那只冰凉的手掌,眉头一压,脸上有几分怒气。
扈三娘想都没想,手中下意识发劲,从男子粘稠的汗手中抽了出来。
她有几分不满地皱眉道:“你忘了吗?”
“什么?”
男子皱眉问道。
“我前天才与你说过的事情,你半点也不记得,心里有没有我?哼。”
“我养的那头矮脚赤虎死掉了。那一天,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有个汉子,张弓搭箭,
一箭射杀我的心头宝。待天明时刻,清醒过来,我去院子一看,赤虎趴著地上,口吐血沫,见了我嗷叫了两下,顿首气绝而亡。”
扈三娘说到伤心处,掉起眼泪珠子。
“哎哎,別哭啊。那不过是个梦罢了。”
男子本来想要发作,毕竟好好聊著天,未婚妻的心思就被其他男人的背影勾去,谁能不气?
只是扈三娘忽地一打岔,让他忘记刚才质问的话,
“不,不是梦。”
扈三娘倔强道。
“他—”
扈三娘伸手一指,此刻庙宇下方却早就没了李吉的身影。
“刚才那个男人的背影,与我梦中出现的那个背影,完全一样。”
“是吗?”
男子半信半疑,狐疑地又看了树下一眼,却是没有刚才那个男子的踪跡。
“祝彪,你不信我?”
扈三娘怒说道。
“信,怎么不信。”
祝彪颇为无奈道。
眼珠子转了转,祝彪下意识地说:“那咱们去追他。”
“好。”
扈三娘连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