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跑了半个来时辰,却是撞见一件让李吉挑眉的事情,
不久前在半庙半道观的建筑群下,遇见的那对年轻男女,这会儿竟又让他们给撞上。
不过比起之前男女皆是英姿勃发的形象不同。
此刻那两人正遭遇一场大麻烦。
疑似祝家庄中人物的年轻男女正被一群精悍的马贼给缠上。
“怎么说?”
时迁率先问道。
“不必管他们,我们只顾走就是。”
刘松面无表情地直言道。
曹正挠了挠牛角头盔,“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们看———
说著,曹正刀锋一指,百来號的马贼皆披皮甲,带著各式各样的兵器。
这些甲士,头顶中间是禿的,两边留著辫子,有的则是戴著皮质毡帽。
发左社是契丹人的標誌。
只是他们是如何突破雄州门户?
“既然是契丹狗,咱们就不能不管!马贼杀人天经地义,可是入我宋国境內行凶,如何还能放过?岂不是让这些辽狗得意,以为我中原无人?”
时迁说罢,怪啸一声,策马上前迎去。
“该杀!”
李吉简单两个字表明自己的態度。
此时山道上,契丹人正进行游猎,不是那种简单地一拥而上,而是刀出矛刺,列队车轮缠杀。
隱隱有几分阵法雏形。
万幸是其中没有弓兵手,不然以扈三娘,祝彪的武道修为,如何扛得住瓢泼箭雨?
祝彪银枪展开,面对连绵如潮的攻势,竟硬生生杀伤十一二个裹著软甲的契丹武士。
祝彪修行佛门气功,运气时候一身筋肉坚硬如山岩,身上的扎申儘管被弯刀砍得七零八落,不过,裸露出来的伤势並无大碍。
就算偶尔有刀兵入肉,也不过是浅浅一道痕跡,
至於扈三娘则更是刀枪嫻熟,不仅替祝彪拦下一大半的刀枪,竟还驾驶马匹,硬生生开闢出一条险恶出路,不过转瞬又被缠上来的骑兵给堵了回去。
嘰哩哇啦。
契丹人大叫了几声,十几个马套绳往空中一拋,本来且战且退尚有可能杀穿出去的祝彪,顿时慌了神,马匹被绳索套住。
在祝彪一枪扎入契丹头人肩膀的时候,轰然,战马却被拖拽倒地。
十几枪从不同的方位扎下,眼瞅著祝彪的危急时刻。
吼!
扈三娘的眸中骤然亮起,沾满肉糜的矛锋猛地一抖,一条丈长青蛇的虚影缠绕盘旋於大枪之上。
扈三娘脖子上青筋鼓动,喉头髮出一声厉啸。
三四支扎向祝彪的长枪,竟被扈三娘回头一枪给架起。
“彪哥,快走。”
扈三娘唤道,一人拦住三四骑,让祝彪得以片刻喘息。
“吼吼吼!”
契丹武士怪叫道。
围拢来的骑兵悍不畏死向扈三娘发起进攻。
扈三娘手中矛锋架住別人兵刃的同时,自身也被卡住,不过,她半点不惧,猛地一抖大枪。
扈三娘放声大笑,手腕子吃满力气,凶悍一抖,大枪上的青蛇宛若跳出,压弯的杆拍抽在骑兵马头之上。
巨大的力量,让战马轰然坍塌。
而这还不够。
大枪猛地一弹,竟与那头青蛇相融,一抖枪下去,刁钻地戳爆契丹头领的双目。
啊!
只听一声惨叫。
契丹头领翻身落马。
枪身再猛地一抽,回杆的时刻,矛锋又划破侧方一人的脖子,鲜血淋漓。
血泉喷涌在空中。
扈三娘浑身浴血,弹性十足的腰弓向后一仰,让过扫来的几杆兵器。
手腕抖枪,甩开刃上的血色肉膜,战马护著她衝出,掌心握住湿漉漉的大枪枪身,一枪三拍似叠浪,扫落两个契丹武土,杀出一条生路来。
正值此时。
时迁策马也逐渐杀向契丹人的小股部队。
契丹武士中另一个头人,手朝下一挥,甲流之中,立刻分出数骑冲向时迁。
踏踏踏。
铁蹄錚鸣,仅仅是数骑成列,竟呈一线奔雷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