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茫然四顾,无助地站在尸横遍地的血泊中,双手手背同样是血流如注。
过度的爆发,直接让她手臂的穴窍撕裂。
两条胳膊根本控制不住,鲜血喷涌。
劫后余生,扈三娘消瘦的脸颊上却看不出任何求生的喜悦。
远处。
追击剩下几名骑兵的时迁,策马回来。
“没杀乾净,这匹马的脚程不行,还是跑了几个。”
时迁一脸不爽地说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时迁翻身下来,掏出內衬的药瓶,“这是我自己做的软膏,涂抹在伤口上,不会留下疤痕,能够让腐肉生肌。同样能治疗一些不甚严重的外伤。”
说罢,时迁把瓷瓶递了过去。
“你们·—”
扈三娘募地仰头,眼神冷漠。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怒斥说道,並没有去接时迁手中的药瓶。
时迁眯了眯眼,“小娘,你如何识不得我们好心?你家男人死了,是他本事不济,与我们何干?若是没有我们,喷喷——”
时迁本想说几句狠毒话,可看著扈三娘那张血泪掺杂,梨带雨的小脸,又把说一半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是他!都是他,他是一颗灾星。”
扈三娘猛地拔出地上长矛,对准李吉一指说道。
如果不是追逐李吉等人,想要问清楚梦中的缘由。
扈三娘与祝彪一行却也不会撞上辽国的散兵队伍。
“啥?”
李吉满头的问號,扭头看去,却是见扈三娘对自己流露出一种仇恨的目光来,他反倒是被气笑。
“这娘们已经失心疯了,免得她为祸其他人,宰了吧。”
李吉语气平淡,实际上却是藏了一份引而不发的怒。
“哎呀。算了,算了,何必与一个疯子计较。”
时迁打起圆场。
“如果不是你,我祝彪哥哥就不会死,今日就要你为我祝彪哥哥偿命来。”
扈三娘咬住牙齿露出一抹果决阴狠神情。
李吉本来救人,一方面是看不惯辽狗所为,另一方面其实也有几分存了与祝家庄交好的意思。
可惜没把祝彪救下。
只能怪其命歹。
不论怎么说,李吉也都是做下一桩好事,可扈三娘显然不这样想,本就有梦中预警,
再加上遭逢此灾难·
扈三娘下意识把一切怪罪李吉的头上。
她手中长枪紧。
李吉眼中也是冷意逼人,正打算一记浑铁棍结果了她,
正值此时,砰!年过半百,鬢髮皆白的刘松出手如电,一巴掌拍打在扈三娘的后心。
一掌之威,扈三娘直接被拍飞出去,口中喷血,倒地后双眸彻底黯淡下去。
“別,浪费时间,我们已经耽误好一阵。”
刘松老头淡淡道。
“喂,唉,你做什么?”
时迁急了。
见这个身段颇长的女將,时迁其实颇有几分好感,要说一点念想都无,那不可能。
只是一切尚且没有发生就彻底结束。
时迁下意识伸手去探了探扈三娘的鼻息:“死了,没气了,哎呀,真是可惜。”
时迁摇头感慨道。
李吉等人翻身上马,马鞭仰天斜指道:“出发。”
至於血泊中的扈三娘,自始至终李吉都没多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