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云狂歌
砰砰。
李吉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从迷糊中醒来,
“什么情况?怎么我就睡过去了?”
发生的事情让李吉感到异,以及在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他的武道修行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体內真气充沛且在经络中肆意流转,往往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就能恢復大半精力。
更深程度的睡眠,理论上来讲,只要李吉不愿意就不会入睡,他的精气神能够长存。
这是武者对身体本能的控制。
当然,倘若长时间,十天半个月不进行休息,对身体损伤亦是极大。
“跟我来。”
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亦有几分熟悉。
李吉扭过头去,就看到黑暗中林冲那双精芒闪烁的眼晴,完全没有了白天那种灰扑扑的色彩。
通铺的木门大开著。
角落燃著一支轻香。
燃烧的清香就是让人酣睡的源头。
“时迁呢?”
李吉环顾,心头依然有一个猜测。
“时迁望风去了,我们之间能有一个时辰交谈的机会。”
林冲扛著两三百来斤的长伽起身说道,小心翼翼跨过酣睡的囚徒,他脚步落在地上好似灵敏的猫收敛了爪子,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李吉连忙跟上,没一会儿,两人出了驛站往后山上跑。
溅的冷风在空中盘旋。
李吉眸子眨了眨,几次想要张口。
嘘。
林冲对他做了个声的手势。
“李兄弟,你不是询问功夫吗?我现在就帮你看一看,白天人太多,嗯,不方便。”
林冲言简意炫说道。
“多谢。”
李吉连连点头。
“你准备好了吗?”
林冲又问。
“什么?”
李吉还想说话的时候,林冲一躬腰,身躯前倾,两根手指募地捉住了李吉的脊椎。
“现在我为你摸骨,別出声,忍住疼痛。”
破败的大佛寺。
杂草丛生。
冷月的幽光,从被揭了瓦片的屋顶照下。
打在门內荆条缠身的弥勒佛身上。
挺著大肚子的断头佛像,正对著门外传功的两道背影。
而在石阶一旁,不知多少年前滚落下来的弥勒佛头,正笑盈盈盯著他们。
佛头上还爬著蜈蚣。
一股寒气没由来衝上天灵盖,李吉把目光转到一边,林冲传功的姿势显得很是彆扭。
不过,他更多的感受一一却是觉得浑身生出一阵针扎一般的痛楚。
好似一根钢针,一直往骨头缝钻。
与此同时。
李吉也总算明白过来,不久前,时迁说他差了些东西,到底是差在了何处。
林冲的內气无比凝练。
简单比喻。
林冲的气是固体。
而李吉的气则是气体。
偶尔时刻能够化作水流,但密度上依旧比不过,
猛地一股真气打入,李吉的感受就是一根钢针在自己体內游走。
剧烈的痛楚,险些让人晕厥。
更夸张地是林冲鬆开手后直接一个翻身倒在地上,然后伸手捉住李吉的小腿肚。
林冲戴著长伽不方便施展,不过两指依旧铁箍似的卡住李吉的腿部肌肉,並且打入一股真气进去。
一瞬间的剧痛。
让李吉额头冷汗如瀑,锋利的真气与血肉甫一接触,腿上的筋络就好似被颳了一层。
真气像刀子,像剑,像钢针。
而且极为的寒冷。
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別。
李吉的眉头竟然在短短片刻凝聚了一层白霜。
“咳咳—”
噗吡,林冲鬆手咳出一大块血痰,脸色越发苍白几分。
“林教头,你——”
李吉浑身难以动弹,不过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林冲为自己查看身体情况,付出了不菲代价。
林冲体內的真气本来就是被药物控制。
几天內千辛万苦,偷偷赞积的气,几乎全部用在这里。
而且不仅如此,林冲甚至还妄自施展意念,引起炼石的功效反弹,这才吐血不止。
“我没事。”
林冲鬆开手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盘膝打坐。
“李兄,你练错了啊。”
片刻的沉默后,林冲才有所感悟地言道。
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
高手一出手就知问题出在何处。
“哦?”
李吉牙咧嘴,口中只发出一个音节表示惊嘆。
事实上。
此刻的李吉浑身上下出了一身血汗,已经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衣衫更是被血斑侵染,能够哦一声,算是在逞强了。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李兄,林某不知你是如何修行到如此地步,可眼下的问题在於你从一开始就练错了。”、“筋骨皮膜,四道关卡成型之后,从膜中诞生第一缕內气,养五臟六腑,五臟六腑养就之后,再催生各种奇异的內气,且以內气,养脊椎龙骨——“
“可你从一开始就开始养出一条大龙。”
“五臟,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你未练就五臟,充沛气劲全部缠绕在一截脊椎之上。”
“是以,真气没有对应五行,缺少变化不说,真气也难以与天地气机交感,无法產生变化,就没办法凝聚念头。至於更后面,念头与气融合,形成巍巍天地气象则更是一道锁死的门槛。”
林冲几句话点拨,一语道出李吉当前的困境。
“那我—”
李吉厚重脸皮想要向林冲討要功法。
林冲却是个识趣的。
“世间功夫千千万,各不相同,人力有时尽,物力有时穷,无论是谁,往往都是抹一门,抑或是两门来修行。”
“天地採气歌诀,一共五段,不过,我只会其中三段,正好对应五行中的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