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邓宗弼与李吉有几分类似,儘管是处於武道二境巔峰,但实际上已经有半只脚踏入第三境门口。
李吉肺部藏著一口利刃。
而邓宗弼亦能把真气化作丝丝缕缕电光杀敌。
比起金毛这一团熊熊燃尽天下的大火而言,差的就是数量上的积累。
罡气本质上就是凝聚为实质,升华过一次的真气罢了。
单纯说威力,充满毁灭意味的雷霆,算是远胜过燃烧山林的野火。
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却只能以时间来弥补。
抑或是极个別的奇遇,碰上一些深山老林的大药,仙草。
金毛每隔两三年会採摘一次虱龙头顶的血灵芝,当然,亦不多取,一般也就摘走两叶。
而平日更是负责供养虹龙血食。
两者之间算是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如此数年积累下来,金毛才有如今粘稠浓郁,遇风就燃,能焚万物的真气黑火。
金毛的狂野突袭,杀了眾人一个始料未及。
更是没人能够想到邓宗弼如此的勇將竟然没有抗住金毛全力爆发下的一波衝击。
“死!”
金毛再次一声暴喝,猛扑上去,好似一颗黑火流星。
“咳咳。”
邓宗弼喉头呛出一口血来,直到此刻才想起辛从忠的嘱託。
“记住了,倘若遇上金毛,让柴府说的那个高手先上——
“抑或是大军围拢,硬生生磨耗来杀!硬碰硬的话,恐怕局面很是凶险。”
临行前辛从忠的嘱託,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邓宗弼不禁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笑意。
他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这一路太顺了,顺得有些超乎想像。
事实上,金毛一介盐贩子能够搞出如此大的局面,占据大半个沧州,祸害一方,如何能没有底牌?
沧州太守高源。
那可是高廉兄弟,两人背后是高太尉可儘管如此,偌大一个沧州太守,地方最高长官却有几分政令不出府邸的意味。
南边的柴府有几分特殊也就罢了。
可北边又有什么?
不就是一个盐贩子,金毛吗?竟然让朝廷高官,不得不把盐山以西的东光城给立了起来。
沧州的兵马都监比起青州兵马都监处境更是完全不同。
沧州的兵马都监,辛从忠的手上有一道殿帅府与枢密院共同籤押的特赦圣旨,说一句大权在握都不为过。
“自己到底是与金毛打交道太少!”
邓宗弼闪过一些后悔的想法。
邓宗弼儘管是沧州副都监,可同样更多时候被借调走,在蓟州,饮马川一带,抑或是其他地方进行增援。
东光城既是威压盐山的一处巨寨。
同样也是河北这块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屏障与四边之一山东一带的一颗螺丝钉。
地理位置看著不显眼,实际上却又有帮助两边任意一方减轻压力的作用,亦算是军事战略要地。
而邓宗弼就是吃了交手少的亏。
金毛再度前冲,带起一道冲天的黑火。
邓宗弼眼前一黑,咔咔,下一刻竟然被金毛给抱住。
嘶!邓宗弼身上的鎧甲开始凹陷。
金毛直接张开大嘴,宛若野兽一般嘶咬邓宗弼的脖子。
粘连著涎水与带著血丝的牙齿,狠狠咬入肉中。
血箭进射。
金毛贪婪吸起来,生啖活人?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模样。
募地。
邓宗弼双目赤红,盔甲上冒出大团炽热白光,电光不住闪烁。
金毛鬆口脑袋一甩。
那双残暴的眼神正好与邓宗弼血丝密布的眼珠子对上。
坑坑洼洼的大脸上,青筋突兀,血肉之下好似流动著火山熔浆。
“我要活吃了你!”
金毛孔吞吐恶气道。
“孽畜!”
一道声音遥遥传来,一桿子黑色大枪真气裹挟宛若披著鳞片的黑色大蛇,猛地袭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