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被人打死在途中,一路挑畔,靠的还是一颗灵活的脑袋。
“说说唄,谁说的好,就多领一些钱財。”
李吉笑眯眯道。
“哥哥,那小弟就斗胆揣摩一二。』
帐篷內,吕方上前一步大胆言说道。
“好。”
李吉轻笑著点头。
“第一,哥哥此番自然是扬了名气,『诛六贼,清君侧”旗號一打出,往后山东绿林提起哥哥,谁不竖起一根大拇指,咱们这是正了名头,人人都得称颂好汉。”
“第二,让青州府城百姓记住哥哥,为后面占据青州做足准备。与此同时,为招纳新人提供有利条件,谁不说咱们是义军。”
“第三、呢,第三嘛,咱们不也是大发了一笔,待把这股钱財转化为实力,壮大队伍,至少能再募集三五千號兵马。”
吕方自信言道。
“还有吗?”
谁知李吉却又多问一句。
“呢,呢.—“”
吕方眉头紧皱却是想不出其他的点。
“你们还有谁知道?”
李吉又问向眾人。
“吕方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有一两处关键,有没有人补充?”
李吉再问。
“请哥哥解惑。”
一眾好汉拱手抱拳道。
李吉眯了眯眼,却没有趁机出风头而是一扭头,向陈东道:“你来说。”
他这是在给陈东铺路。
野猪林陈东表现有目共睹,但是吕方,郭盛,这些人不知道。
贸然掛一个高阶职位,这些好汉口头不说,陈东也难以服眾。
住后办起事来就会很麻烦。
陈东手上没有羽扇,却也有模有样地一抖袖口,上前踏出一步道:“眼下哥哥此计最妙的两点是针对朝廷,针对秦明。”
“慕容彦达已死,我们又大闹一场走了出来,秦明必定被问责,隱瞒是瞒不住的,至少朝廷中的大员是必定知道。圣天子则另说,天子的看法也不重要,因为天子根本就不会关心此等小事。”
“而此刻秦明唯一能够挽回的就是府库存银。这些发出去的银子,必定会被秦明给收回去—”
陈东淡淡地说,话到一半。
“啊,那我们岂不是白干一场。”
阮小七忍不住打断。
李吉顿时斜警去一眼,眸光锋锐如钝刀架上脖子。
阮小七顿时打了个寒颤,如鹤鶉般缩起肩头,不敢再胡乱说话。
“这位阮小七兄弟,你可得知晓一点一一百姓的钱可从来不好抢!尤其是这种拿到手中的钱。”
陈东短短时间內竟然把李吉魔下將领悉数记住,名字与脸对上竟是分毫不差。
“到时候青州府城的百姓心生怨则是必然,哪怕没有激起民变,下一次我们攻城只要一把旗帜给亮出来,就会得到不少百姓倾力相助,给我们架梯子,甚至是带我们从城墙洞穴之类的进入,亦或是想办法给我们开门。”
“秦明倘若看不透这一层,青州就等若是我们的,隨时可以去取。可就算他看透了,
秦明也不得不与百姓爭利,因为他不把府库给充盈起来,待新的知府来临时,其下场不再是刺配充军,而是直接斩头!”
“哥哥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帝王之计。秦明从来都没得选。”
陈东不徐不疾地分析著。
一直到此时,那些好汉们才纷纷倒吸了一口寒气。
如此的毒计换成是他们,也几乎是必死局面。
除非直接大开城门,献城於李吉。
从打赌开始的那一刻起,秦明就已经输了,踏上一条没办法回头的路。
“哥哥高明!”
一眾好汉真心拜服道。
政和四年,寒风凛冽,清风山上万物枯寂,可同样一枚帝王的种子,也正在积雪覆盖最深厚的土壤之下,悄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