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步卒静候於演武广场。
“准备。”
旗楼上有雄魁军士握住杆子高喊。
“起。”
有將军一声令下。
咚咚。
沉重的战鞋踏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好似一道闷雷。
演武场上腾起大片尘埃,扬起的泥尘都快腾到士卒的腰间。
“举盾。”
將军再次下令道。
哗哗。
盾牌撞击铁甲,声响清脆,好似一阵阵的海浪击打岸边的石板。
青口疗牙狮首铁盾组成一道道有力的护墙。
“大夏有骑兵,谓之『铁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骑,最能条往忽来,
若电击云飞。”、“纵横草原,人莫能挡。”、“辽人的军队遇上了,被打出八百破三千的战绩。”、“那时候,我军也很难对付,数位大將,闻『铁子』的名头就变了脸色。一直到老钟相公开发出青牙战盾,战阵,才彻底解决铁子的危机。”、“而此物就是青牙战盾,专破骑兵。”
轰隆隆。
高处的令旗在飞舞,打著左侧的方向。
士卒不断腾挪脚步,城墙左转,轰响不绝。军阵调转方位,好似城墙都在挪动。捲起的尘埃甚至扑上高楼看台。
看台上的道人连忙捂住口鼻,军阵的沸反吼声,汪洋一般的恐怖血气,震得道人元神几乎有几分不稳。
战场上匯聚而成的武道意志,好似一头仰天咆哮的巨型青狮。
青狮张开血口几乎就要把刚刚升起的太阳给吞下去。
道人紧拳头,不经意间掌心竟被汗水沁湿。
“如何?我这支兵马可能斗得过青州的大寇。”
高台上將军朝一旁身穿威严法袍的道门高功问道。
那道士把手悄悄藏在身后,眼皮一翻,才张口就打压般说:“勇则勇矣,却未必能让將军如愿。”
说这话的时候,道人一脸淡然,神情拿捏十分到位。
“哦?”
看台上,被尊为將军的高大男子,如刀一般压了下来。
將军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望赐教。”
道人警了一眼下方的军阵,伸手朝天空一指:“金星移位,刀兵杀伐之气,
不在青州,將军现在才把士卒送入青州又有什么用?”
道人慎重其事地说道。
“不在青州?”
將军闻言眼珠子转动,狐疑地打量道士。
“张將军,贫道岂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道人见张伯奋不信,拍著胸口说道。
张伯奋是张叔夜的长子,张仲熊的兄长。
张叔夜入青州,目的是给慕容彦达的烂摊子擦屁股。
而张伯奋则是留守此地,替张叔夜看家。
当时的情况。
李吉二破青州府城,张叔夜把实情上报,儘管责任几乎都推到了秦明头上,
可依旧免不了被朝廷记上一过。
当然。
朝廷方面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奏摺上说李吉掌握攻城的邪恶妖兽,於是乎,本该入京面圣的间山道人王仔昔不得不调了个头,赶赴青州,消除孽障。
王仔昔这个傢伙,就是自翊遇见过许逊真君,且被传授大洞阴书、豁落七元之法,能知天机的新普高功。
目前全天下至少有一半的道人把自光盯入此处。
到底是水货,还是真有本事,青州之行,一测便知。
也正是如此。
眼下王仔昔说兵祸不在青州而在济州一带时,张伯奋才觉得疑惑,揣摩会不会是这个道土畏战,故意如此。
张伯奋必须驻守济州,走不开。
他本来是准备交付一批最强的兵马,让王仔昔率领,赶赴青州府,再交到他父亲张叔夜的手上,可却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
“不在青州?那又该在哪儿?”
张伯奋语气有几分不善。
“在济州,在东平府,在西北的梁山!”
王仔昔双手揣入袖中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