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军的军头则是千古第一的传奇太监童贯。
儘管被载入六贼之中,可在西北边睡的拓边行动,童贯的確也有出色表现。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从不该相抵。
十二年前。
西北名將,王厚出战西夏,宋徽宗空投圣旨让大军半路撤回。
是作为监军的童贯顶著压力,直接把圣旨藏在鞋里,支持大军出征。
最后的战果竟是克復四州。
“师竟出,復四州!”
这也是童贯傲立朝堂的资本。
当然后面蛀空西军,拿钱財打点上下,结党营私那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朝廷上下文官集团就在打压西军,有用的时候是工具,没用的时候是累赘。
童贯入朝之后,剩下的战將没有门路,一部分军权又交代老种相公手里。
韩世忠的上司王稟算是当初没跟著童贯走的,当然亦没混入老种相公的队伍。
想要打仗,也就没有门路,这才转而请託梁中书,愿为蔡太师魔下看门犬。
入行伍时间儘管不长,可韩世忠的名头却是甚大,完全不输给他上官王稟將军。
也正是如此。
韩世忠自谢为大將,倒也半点不为过。
李吉从后世而来,书读的儘管不多,可是盖棺定论的中兴四大名將,他自然是听过的。
如此年轻,二十出头就有如此战力。
果然对得起偌大名头。
“哥哥,我去取他项上人头。”
秦明一拍马道。
李吉居高临下打量著韩世忠,轻轻摇了摇头:“人家都没下杀手,我们车轮战他,岂不是太不体面。”
秦明闻听此言,念头一转就知李吉是起了爱才之心。
李吉策马过去言道:“我本是青州的兵马都监,可惜天公不作美。如今则是纵横青州诸地的山大王一一李吉。小將军英勇无比,不如降我。”
韩世忠闻言亦是一愣。
青州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贼寇,眼下这些甲冑,比西军的制式还要精良,能够拿来比较的恐怕只有宋廷耗费重金打造的那支飞天兵。
“他们是从何处搞来的兵器,盔甲?”
韩世忠心中不禁疑惑发问道。
实际上。
李吉得到这批盔鎧都是来自宝珠寺地宫,乃是当年长生宫的馈赠。
“小心。”
正值韩世忠出神之际,李吉提醒道,
韩世忠一勒马回顾,就见杜迁,宋万等人裹挟大批悍匪追逐从山谷中追逐出来,喊杀震天。
群匪们眼露凶光,身上尚且有廝杀过的血跡。
“阴魂不散。”
韩世忠深吸一口气,把刀子般的杀意以及空气中血腥气一同吸入肺中,眸中里透著勃勃的杀机。
轰隆,青天白日一道电光从空中划过。
巨响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宋万高举著旗帜,杜迁挥舞著大刀,风中舞动的一桿子杏黄旗,募地牵引来一大团乌云。
灰扑扑的云团笼罩住眾人头顶光线一瞬间黯淡下来。
云团中闪电吞吐,雷光明灭不定。
公孙胜手持铃鐺缓缓出现在山谷出口位置,眺望与李吉对视。
而地上庞大的阴影也一瞬间蔓延过来。
阴影如潮般涌向李吉魔下骑兵队伍。
阴影中一团又一团夜叉的虚影爬了出来,钻入梁山悍匪的身躯,一瞬间前一刻平平无奇的匪徒,竇时间,瞳孔变得猩红如血,眼眶中有鲜血溢出,眼白上密密麻麻全是血丝。
本是寻常的匪徒,变得孔武有力起来。
数名悍匪冲向韩世忠。
韩世忠夹住马腹想衝出,可战马却又驻足不前,原来是战马的四蹄被如蛇般的阴影给缠绕住。
危急时刻,韩世忠翻身下马,手中大剑劈斩。
一溜儿血飆溅开来。
数个手持长枪的悍匪被削断枪头,上半截身躯与大枪一同断裂,喷薄血水如泉倒冲向天空。
这一幕好似山谷中的残忍与斯杀一瞬间蔓延出来。
韩世忠被两边兵马夹击,左右环顾,心底已经生出绝望。
“罢了,那般多的袍泽都没衝出来,若是老天公真的要我韩泼五亡命於此,
吾亦要多带走几个。”
韩世忠紧丰中大剑,心底发狼地说道。
“韩將军,我来帮你退敌。”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吉一眼就瞧见披著白羽大擎的道人身侧的老熟人一一如今瞎了一只眼的神机军师朱武。
朱武穿著一件黑甲,手中舞动白幡,几十头恶鬼般的夜叉虚影,想必就是那道惨白的旗幡召来。
“可惜何道人追隨另外一批兵马,前往梁山捣毁气运根基。不然,眼下可以把那个披白羽大擎的道人交给他来对付。”
李吉已经想到了那个手持铃鐺,召唤雷霆的道人名字一一公孙胜。
准確地说,是入云龙,公孙胜。
梁山第一法师。
全天下都能排名前几的道人。
“帮我?”
韩世忠闻言亦是不由得精神一振。
只要不是两面临敌,韩世忠自信能够杀出重重突围。
哪怕目前已经弹尽粮绝,官兵队伍战至他最后一人。
远处是苍黑色的山头,近处是鲜血混杂的谷地。
上千人彼此纠缠廝杀,黑压压的云头盖住冲天血光,战马不住躁动嘶鸣。
砰砰砰。
李吉的一颗心臟好似电泵般动了起来,浑身上下血液快速流动,充满了力量。
“杀穿他们!”
李吉手中大枪直指,骑兵顺势衝下山道。
“杀杀杀!”
战吼如似撞碎凌霄。
骑兵队伍宛若锥子般,在李吉的带领下发起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