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盖並不是可杀可不杀的范围。
他既然做了头领的位置就起到了聚拢气运的重用,不杀他,梁山的气运就不容易打散,人员收编起来会比较麻烦。
有的人心头说不定会存个念想。
反倒是战死沙场,既给了盖体面,李吉也不用考虑其安置问题。
铁骑衝锋宛若奔涌的黑色铁流。
纵有法术加持可梁山贼剩下四五百人如何能挡?
冰冷的杀机铺天盖地。
昆盖手中破碎的大刀斩不入李吉的跟前。
圆滚滚的血珠溅在李吉的脸上,一丈多长的大,旗尖扎穿晃盖臂膀。
鲜红的血液顺著大的杆子流下,染红旗面。
李吉手中的大蠢旗尖挑起晃盖,跨下战马依旧在朝前衝锋,对准公孙胜的位置撞去。
公孙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看到晃盖悲愴模样,心中却也有几丝悸动。
“晃天王且忍住,看我来救你。”
说罢,公孙胜摇手一招,三枚小钟作响。
此物全名叫做九阳钟,供奉於雷祖,一共九枚。
公孙胜取走三枚,催使法力摇动此物,能招引天雷。
轰轰轰。
乌云下蓝紫雷光游走,一瞬间三道雷光从空中轰落下来。
晃盖被刺穿左肩,右手猛地紧旗尖枪刃,猩红的眸子与李吉对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你是朝廷的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杀我!”
自始至终。
晃盖甚至都不清楚李吉与史进,朱武一系的恩怨。
“梁山的风景太好,有德者居之,你有这个德行吗?”
李吉反问一句,手中大枪猛地一绞,白金枪锋绞碎心室。
晃盖的表情似哭似笑,看著旗枪从身体中急速抽离,鲜肉横飞。
托塔天王的虚影被白龙绞碎。
轰然崩溃!
轰轰轰。
树枝状的雷网交织。
一连三道怒雷眼瞅著就要砸入李吉头顶。
结有力的大手,筋骨如铸。
裹挟黑火的手掌一把捏碎宋万的头颅,吼!秦明一声咆哮,猛一顿地,脚下的血洼四溅开来,一颗悬浮黑火的罡球飞出。
本该落下砸入李吉头顶的怒雷竟然被黑火罡气给牵引走。
轰轰轰。
雷霆击中火球。
一瞬间爆发开来的能量形成三道火焰巨柱,砸入战场,且形成一道巨型凹坑。
滚滚的浓雾腾起,泥土翻飞,火柱附近无论是奔跑的战马,抑或是梁山贼寇都被烧成漫天黑灰。
而此时李吉才抽枪出来,晃盖摔在地上,再无力起身。
雷鸣火柱。
血液飞溅。
廝杀怒吼声中战马不住大叫,好似也被冲天血光所染,陷入疯狂。
经过一轮廝杀,本就疲惫不堪的梁山贼们此刻见显盖已死,再无斗志。
群寇硬生生从夜叉附体的状態中抽离出来。
哪怕是鬼神也无法改变凡人求生的本能。
梁山贼寇四散而逃,扛著惨白鬼幡的朱武与公孙胜对视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我们也撤。”
黑色的铁流肆虐在山峰之间,铁蹄踏过那些破开的尸骸。
公孙胜凝视著显盖的户首。
晃盖被李吉的金行真气重创,尤其是最后那一绞,半个胸膛几乎炸开,尸身上甚至能看到蠕动的黑红臟腑。
“晃天王待贫道不错,好列得替他收尸超度。”
声音顿了顿。
公孙胜道:“你要是想走,走就是了。”
这话是对朱武说的。
此刻树倒獼散,哪怕是传令兵竟也拋下旗帜,纷纷逃离。
面对奔驰而来的铁骑,公孙胜双眉倒竖,身上沾血的白羽大擎猎猎响动,不徐不疾地抽出七星法剑。
“你有天书在手,你当然不怕油尽灯枯。”
朱武心中冷冷一晒,嘴上则是念叨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说罢,一摇白幡,脚下阴影中顿时出现几只枯黑的爪子,一把抓住朱武的手,脚,然后往下狠狠一拽。
好似水滴砸入湖面,朱武整个人融入阴影之中。
眼睛低垂的韩世忠,手中的重剑轻鬆斩下几颗头颅,正打算趁著混乱离开。
突π地,一桿子方天画戟从一侧袭来。
韩世忠手腕一翻,重剑架起大戟,本该横划过喉头的画戟小枝戳在眼前。
韩世忠眉梢爬上一股寒气。
抵在眼前的沾血戟头,气味刺鼻。
“你做什么?”
韩世忠怒道。
吕方手持方天画戟斜警他一眼,寸步不让地说道:“我哥哥没发话,你就想走?”韩世忠眉头狠狠拧在一起,心底恶气盘横,可到底也会审时度势,没有口中吐出恶言来,口中只是重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