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思村之后,林冲才决定南下。
却说林冲一路南行,再加上套了特殊的脸谱,纵然路过看见城外树旁张贴缉拿自己的告示,也是半点不怕,反倒是凑上前去仔细一瞅。
“才一千来贯。”
林冲喷喷两声,再一看山贼李吉也才三千贯钱,他心道:“朝廷果然是一帮酒囊饭袋,估计打破青州府城的事情,皇帝老儿现在都不清楚。”
林冲也没有没事儿找事儿偏要入城,而是专挑了一些小道来走。
一直到日落前后,斜阳西倚。
一抬头前面是一处酒家。
上挑著一面旗帜。
旗帜上写著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
林冲入店坐下,心道有些意思,口中唤:“主人家,快些上酒肉来,但凡饱肚的吃食儘管摆上。”
林冲此刻肚饿难耐,感觉自己能吃下头牛,酒肉方面自然是多多益善。
紫金山谷的恶战,山顶交手济州兵。
再加上阮氏三兄弟攻入梁山。
整个大战役,一共歼敌千余人,济州奔雷卫三千,张伯奋率领一千人出战。
李吉一方杀了几乎一半剩下的不好收编,杀得太狠了,仇恨种子埋下,只能把这些人先拉去做苦力。
梁山贼寇收剿起来反倒是异常顺利。
山贼们再投新主,几乎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张伯奋没死。
那些济州兵一部分心中甚至存了念想,想著能等到张叔夜把自己等人给赎回去。
而李吉占据梁山之后,清点损伤。
前后也有三四百的伤亡。
以大势压之,战果竟也算不上特別好。
主要原因是兵源本身的素质太差。
当然,奔雷卫这种重甲兵,李吉也养不起。
济州府后面是朝廷,李吉身后可是空无一人。
他就是整个梁山所有贼头的依靠。
財產方面,加上生辰纲,李吉可谓是又壮大一波。
可比起未来的局面,这些钱財依旧不够用。
济州府眼下只有副將看守。
李吉,秦明都还能战。
他倒是有心再打一波,可本就是千里奔袭,士兵却再难支撑,不得不错过一些好的时机。
“吴用,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大清早的李吉就把吴用叫起来问道。
梁山八百里水泊排空,惊天骇浪排空。
水中之山,绵延数百里,奇峰峻岭,山脉走势宛若龙蛇匍匐大地。
山峰之间不时蒙绕縹緲之气,早上是白色,晚上则是黑色。
此气是煞气,是恶气,是凶气,亦是龙蛇之气,成就一方诸侯之气象。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龙蛇就是指代这些山河大川。
李吉,吴用一路沿著石阶而上。
吴用手中羽扇轻摇,思付话术。
他心中知道李吉尚且还在打济州府的主意,好片刻,吴用伸手一指上方的几座山头道:“哥哥,你看那儿,能看见些什么?”
李吉顺势望去就见山峰上水雾滚滚,云海滔滔。
站在山下仰望山巔。
那一座主峰峰脉好似水塘上才露尖尖一角的小荷,別样风光。
而反倒是两侧苍黑色的从峰,宛如笔直,朴素的黑剑,插入云海之中。
“水气,煞气,龙气?”
李吉一连三答。
吴用微微点头,伸手修地一指:“那水气之下是什么?”
“是山啊。”
李吉有几分不明所以。
“山下又是什么?”
吴用指了指脚下。
“山下是湖,是水。”
李吉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知吴用是在卖什么关子。
“没错是水,可哥哥是否知道梁山水从何来?”
吴用再问。
接著不待李吉出口,吴用则是指出:“黄河之水在滎泽一分为二(滎泽即滎阳),北边的叫做黄河,南边的叫做济水。”
声音顿了顿,吴用手中羽扇轻扇:“济州水与黄河一样携带大量泥沙。每逢乱世,无人治水,黄河决堤灾害不断,而济水过境形成的密布河网就是巨野泽。
唐朝时期济水淤塞,巨野泽不断消亡。晚唐时期巨野泽只有北面尚存。”
“早些年前,各国乱战,有不少武夫为了取胜,故意决堤,从而也就在梁山一带的低洼之地形成湖泊。这个湖就是眼前的梁山泊。”
“也是那些决堤而死之人的怨气,才养就眼下樑山水底一条龙煞来。若是能把这条龙煞养好,咱们未来確实是有爭夺天下的资格。”
吴用不徐不疾地说道。
“我问的是眼下该如何行事?”
李吉不满地皱起眉头。
“学究想要告诉哥哥的是自然造化养出龙煞,梁山消耗了足足数百年的光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一而就。”
“眼下张伯奋在我们手上。哥哥想谋济州何必心急,此刻用兵,人惫马乏,
我们心急,实际上张叔夜比我们更为心急。张伯奋是其长子,继承其武道意志,
家族一切,张叔夜会先找上我们的。想要让张叔夜,张伯奋这对父子加入我们梁山很难,可是想要济州,青州却很容易。时机一到,张叔夜会乖乖把两个大州奉上。”
吴用摇著羽扇自信十足地说道。
山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吹得远方的云海不住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