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指缝滴淌血珠。
“將军死了。將军死了。”
剩下的三五十个契丹武士口中发出悽厉的长豪,心中的斗志彻底崩溃。
出乎李吉预料的是一个个契丹武士竟然抽刀自,不惧死亡,抹了自己的脖子。
浙浙沥沥下了好一场的血雨,人头滚滚而落。
“朋友来了有酒肉,豺狼来了铸京观。”
李吉口中低吟道,空中的血腥气让他忍不住想要吟诗一首的衝动,可有限的知识储备又想不起什么应景的诗词来。
最终李吉也只有低语了一声。
“来人把这些契丹人的脑袋给割下来,堆到山西一面砌成京观。”
李吉吩咐道。
辽国中其实也有大量的汉人,甚至形成特殊的南北面官制度。
韩德让之父韩匡嗣就是汉人丞相。
不过像这种脑袋两边留髮且扎辫子的基本是纯粹辽人。
辽国的汉人有许多实际上是不剃髮的,最初辽国也有推行过剃髮令,但是阻力太大实行不下去。
辽国儘管占据燕云十六州一大片区域,可面对汉地的陆防压力亦是极大,辽人本身也少於汉人,不得不给予汉人更高待遇。
当然汉人中也有一部分狠辣之辈,为求官运亨达,即使是没有强制要求的情况下,也会把头髮剃掉,打理得与辽人一般无二。
求上进而钻营之徒,自古以来不分地域都有,不足为奇。
当下。
李吉拿来铸京观的这一批就是纯粹的辽人。
阮小五抄起地上一柄朴刀就打算忠实地执行李吉的命令,“先割那个辽將的。”李吉伸手一指道。
要说李吉看出什么端倪,那倒也不是。
仅仅是冥冥中生出一种感应,貌似此人没死透彻。
是以,李吉才条地伸手一指安排道。
“好嘞,哥哥。”
阮小五连忙道。
阮氏三兄弟是最后一批赶上梁山的,他们三个兄弟轮班看守山下水道,结果莫名其妙跑上来一支契丹人马。
如果不是韩世忠巡山有所发现,真让这些人杀入李吉面前,那阮氏三雄的过错可就大了。
眼下阮小五,阮小七肯定是要大力表现一番,把一些脏活,累活往自己身上包揽。
也就在阮小五行动的时候,似乎能够听明白李吉的话语,那年轻小將的头颅中募地进发出一道绿光,莹莹的绿光直衝向天际。
绿光中依稀能够看到一只鹤鸟展翅的虚影。
显然是某种元神逃脱的秘术。
“果然有诈。”
李吉从手下人手中接过紫衫大弓,正欲张弓搭箭。
“好小子,你倒是够狠。”
一道声音募地传来。
张叔夜纵身一跃宛若扑食的大鹰,手臂一展,结的五根指头一把捏住那团绿光。
五指猛一发力,耶律得忠元神发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
其被方天画戟钉死在山壁一侧的尸体,迅速地风化,眨眼间血肉枯萎,变成一具贴著皮的骷髏。
“是你?”
李吉道。
战场上本来已经放下刀兵的悍匪,一个个又提起了武器。
张叔夜独自闯入,面临一群虎豹豺狼半分畏惧也无,反倒是强硬地说道:“人头铸京观,你小子对契丹人可是够狠的啊。”
“哼。”
李吉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我不仅是对契丹人狠,对於官府中人也一向狠得下心来。”
张叔夜脸庞抽了抽,直言问:“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还是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没什么借不借的,有屁你就放。”
李吉一手摩著下頜,实际上早就察觉暗中的张叔夜。
梁山一眾全伙在此。
张叔夜纵是武道三境,李吉也有很大把握围困死对方。
当然,唯一的前提是一一看李吉舍不捨得付出代价。
预计一眾好汉多少会战死一些。
但话说回来。
眼下除掉张叔夜,那么济州城,青州城简直是探囊取物。
这样的买卖无论怎么说都划算,李吉心中有几分意动,眼底也有血光浮动。
“你好歹也是一方首领,如何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
张叔夜淡淡说道。
接著话锋又是一转,张叔夜道:“难道说眼下你兵马俱全却是在怕我?你的胆量与本事可不相称。”
“你的口舌与本事也不相称。”
李吉反讽一句。
“李天王,如今你祸到临头还不知晓,你杀的可是契丹狼主的侄儿,契丹將领必不与你干休?”
张叔夜冷硬地说。
“那又如何,就算是狼主领兵打来了,最先倒霉的,不也是你们吗?”
李吉微微眯著眼,视线不住打量张叔夜,目光最终落在张叔夜腰间掛著的一柄短刃之上,那是一柄黑鞘短刀。
乌蒙蒙的,好似沾染著战场浓郁的杀气。
刀鞘中似蕴藏著一道让人难以脾的强悍刀罡,抑或是乌云下的第一道雷霆。
“有点意思。”
李吉琢磨著却並没有一点害怕。
儘管李吉是才踏入三境,站稳根基,堪堪抵达换血层次,不过李吉的称號再次刷新,面板更改新的头衔。
铸鼎之后,实力方面却是有了一次质的变化。
【称號:天王!气运铸鼎成功,你获得天王本相加持,念头变得更为纯净,
对敌时形成震镊效果,大幅度增强力量,体质,神经反射速度。一定程度吞噬战场煞气且能进行一定程度的真气转换,具体与修行境界,面板技艺相关,请注意过量的煞气一定程度影响神智。】
新的称號形成之后,於李吉而言等於可以进行以战养战的操作。
经歷的战爭越多,实力增长也就越大。
战场的烈度越高,吸纳的煞气也就越大。
儘管不是无限制的吸收,可无论怎么算都是极大程度的振幅。
也正是形成天王本相,李吉思付有著与张叔夜捉单放对的本钱。
目光掠向张叔夜那貌似淡然的神情,李吉眼中的战意越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