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头涌动可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当黄信想要转动头颅向吴用求助,可脖子上青色的大筋一条条暴起,脑袋硬是无法动弹分毫。
公孙胜撇嘴一笑不徐不疾地起身。
“何不饶你这童儿一条性命,好列跟你一段时间。”
吴用直率说道。
“这傻子死不了。”
公孙胜走到窗户边,一边说话,一边撩起竹帘,让外面更多的光透进来。
吴用斜警一眼,阳光洒入窗,洒落在公孙胜的身上,却是半点影子也无。
吴用轻轻摇头,一脸诚恳地笑意介绍:“社稷学宫门人,梁山二当家吴用在此勤拜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公孙胜先生。”
说话间,吴用又是躬身一礼,起身之后继续说道:“先生不愧是得道之土,阳光照下半点影子也无,想必是渡过二次三次雷劫,修成纯阳念头。”
“谈不上。”
公孙胜摆了摆手。
“贫道知道你此行是想邀请我上山入伙。可贫道前脚吃了败仗,后脚你就要拉贫道入山,贫道的脸面实在是难以说得过去。不如这样“”
公孙胜笑道玩味,声音一字一顿。
“你替我挖了他眼珠子,我就与你们寨主李天王相谈如何?”
公孙胜拋出条件来。
吴用一脸苦笑道:“哥哥早说过,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你,纵是你入山坐山上第三把交椅,也不是不能,可唯独此条不行。”
“倘若反手把黄信卖於道长,我梁山信誉何在?往后何人敢投。”
吴用解释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好,贫道再换一个条件,不如咱们来打一个赌。”
公孙胜道。
“哦?”
吴用的眉头挑了起来。
“贫道本是打算南下方腊,前往的下一个城池叫做东平府。你们若是能在贫道踏入东平府前把贫道抓住,那贫道就加入梁山,如若不能,那就说明咱们彼此之间有缘无分,如何?”
公孙胜提出条件。
到底是败在李吉手上有几分不甘。
当初梁山一战,大军压境。
公孙胜输给李吉不是因为他弱,而是时机不对。
倘若双方兵马相差无几且进行一番排兵布阵。
公孙胜自谢以李吉的军队素质而言,胜负尚且两说。
“好,这个赌斗,我们梁山接了。”
吴用自信说道,手中羽扇一摇。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募地传来,好似在短短一瞬间就有很多人包围住了这一座酒肆。
砰。
酒肆大门洞开,全副武装的悍匪一瞬间涌了进来,
“这是什么阵法有点意思,竟然能让上百人进入潜行状態?”
公孙胜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笑意。
“区区小术,不足掛齿。”
吴用自信说道。
“公孙先生请隨我走吧,你就算是变成鸟儿,今日也飞不出这间屋子。”
吴用做出一个邀请地手势。
“不。”
公孙胜轻轻摇了摇头,“你怎么確定这里的我就是真正的我?”
说罢,公孙胜一拍桌子,他的身影就变得一帧一帧不真实起来。
如果李吉在此就能准確地形容出来,此刻公孙胜的身影就好似老旧的黑白电视上出现的雪信號一样。
吴用下意识伸手去抓,可是却捞了一个空,手指从公孙胜的肩膀穿过。
出现在酒肆中的竟然只是一道幻影。
“怎么会?”
吴用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错,不过隨即,羽扇遮住嘴角,脸上勾勒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这才刚刚开始呢。”
“来了吗?”
吕方的目光掠过下方苍黑的山岩,以及墨绿的密林,依稀中看到一抹人影。
“间山王道人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真就能料到公孙胜的行踪。”
吕方口中呢喃道,一只手提著方天画戟,另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五根手指呈鹰爪模样,紧接著对准山坡下猛地一跃。
整个人宛若一只黑色鹰集飞入密林。
咔察。
吕方抓住树枝猛地一摆盪身体,双脚踩著树枝,穿入密林深处,又轻轻落下。
等吕方脚步落稳之时,树林一侧,传来叮叮噹噹的响声。
那铃音无孔不入。
钻入耳朵却是让吕方的脑仁一阵疼痛,就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
方天画戟猛地投掷出去,其上加持真气,好似一条咆哮的白龙。
一时间撞碎无数枝丫,密林中开闢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正是手持九阳钟,穿著一袭灰袍的公孙胜。
公孙胜伸手轻轻授了授鬍鬚,另一只手则是握住方天画戟的利刃,手掌滴淌血珠。
不过公孙胜犹带笑意地朝著吕方点了点头。
轰。
吕方小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宛若一颗炮弹顺著通道飞出。
“你要是能帮我把此人抓住,我就考虑把你们家公子给放了。”
李吉承诺说道。
道人王仔昔环顾四周一副坐立不安模样。
在其面前有一个沙盘,沙盘中则是青州,济州一带的山脉,河流,森林。
场景栩栩如生。
这是当初青州府库的战利品。
王仔昔深吸一口气:“小道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完成。此事本属於我梁山的內部机密,可既然张叔夜向我们要诚意,我不妨给他一些。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得把事情做好。”
“公孙胜这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纵然有黄信这个內部人员,可我捕捉公孙胜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他的道术天下无双,我不认为还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李吉一脸严肃地说道。
王仔昔凝视著面前这个悍匪头子,“你们家不是有一个擅长飞剑的道士吗?”
何道人儘管攻伐犀利,飞剑术一流,却是没有占下问道,寻踪匿跡的本事。
当然这话李吉不可能在王仔昔面前明说。
“我自有我的考虑。”
李吉道。
“是他不擅长找人吧?”
王仔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找到人,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步。你也不想张相公失望吧?”
李吉双手交叉说道。
王仔昔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隶属皇帝,不属於张叔夜。”
“哦,是吗?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李吉再问时眉头皱起,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
“我想在梁山住一段时间。如何?”
王仔昔提出一个让李吉异的答案,
“为什么?”
李吉脱口而出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