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岂不是显得他这个济州太守太无能。
而藉助放归人质张伯奋一事为契机,张叔夜再次与李吉达成一项合作。
吴用,陈东,秦明等人上山来就是提醒李吉,是时候该放张伯奋下山了。
“行吧今日我亲自送他下去。”
李吉言道。
“这样最好。”
吴用轻摇羽扇道。
李吉目光越过吴用投向秦明,秦明今日穿著一件黑鎧,壮硕的胸肌鼓起好似能撑破鎧甲一般。
“秦明,你不在山上喝酒,这是也打算下山?”
李吉问道。
“稟天王,山上喝著不痛快。正巧天王有事,吴用哥哥让我护持天王,谨防张叔夜施展手段,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明耿直说道,实则心中对被公孙胜俘虏一事依旧心存芥蒂。
李吉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陈东。
“天王,本季度招兵买马消耗的钱粮已经登记在册,您请过目。”
陈东则是微微躬身,从袖口中取出一册帐本。
“帐薄的话,我晚上来看,今日先送张伯奋下山,秦明隨行。另外加亮的话,今晚来我房间,我有事情要谈。”
李吉一一吩咐道。
前两日打雷,一直阴著,反倒是今日下午突然放晴。
万千道金光刺破云层,在梁山八百里连排的水泊上投下不少云影。
一艘大船上。
李吉送张伯奋以及其魔下一批奔雷卫离开梁山,张叔夜想要招降李吉,共同抗辽。
而李吉则是想看趁机偷鸡,把地盘扩大。
这两件事情有著一个共同的前提。
那就是李吉必须扛过接下来几轮朝廷兵马。
地方上兵马打不下来,朝廷的禁军就会出动。
后面的局势只会比李吉想得更难。
李吉蹲在船头晒太阳,而张伯奋则是站在船头眺望远处,梁山替天行道的杏黄旗帜迎著风猎猎作响。
“听说你与我爹对阵,竟然逼退了他。”
张伯奋忍不住低声问道。
“怎么?很奇怪?”
李吉懒洋洋地笑著说道。
“你不过是初涉三境,我爹却是迈入三境多年,且一举撞破天象关的人物。你们之间,至少差了两个大境界,如何可能?”
张伯奋忍不住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爹召出来的雷將都险些被我的双龙绞断臂膀。不是那对风雷翅实在太过神奇,他未必能活著走下樑山。”
李吉淡定说道。
“你为什么放我,我爹付出什么样的条件?”
张伯奋忍不住又问,实际上前面几句话是铺垫,这个才是他想知道的关键。
“不瞒你说,往后我们可能会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李吉顺著对方的话说道。
而事实是李吉无时无刻不想把地盘扩大,无论地盘最初是宋廷,还是辽国。
“我在这个地方死了很多儿郎。”
张伯奋说著,语气蕴藏著一份不满。
李吉点了点头。
“我也死了不少兄弟。可既上战场——.”
话锋一顿,李吉的声音不无悲哀地说:“既上战场,生死无怨!谁都是如此。”
“说不定哪一天我的头骨,也会被人踩在脚下。可那时候死都死了,而死人什么都感受不到,所以也没什么可伤心。”
李吉洒脱地说。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对於生死竟无半点畏惧。”
张伯奋眉头紧皱起来,似在思考什么。
“脑袋別在裤腰带上,怕死焉能活到现在?”
李吉正打算再说几句开导张伯奋的话,同时也展示自己好的一面。
李吉在张伯奋面前无论说过什么,这些话,最终都会一五一十地再传入张叔夜耳中。
总会有人试图用这些话来推测李吉的性格,甚至是寻找李吉的弱点。
也正在此时,河对面大船开了过来,船上升起紫色旗帜。
雷霆环绕一张大盾,那是奔雷卫的標誌。
“济州城外有三道关卡。从外面看五条水道,实际上內部是六条水道,而其中第三条水道有一截水路是一分为二的,也是那里有一处水闸,打开水闸门就可以直接入城。”
张伯奋缓缓吐露出一个信息。
“我爹,我都败给了你,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派往別处。你要打的话,最好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打。”
张伯奋道。
李吉嘴唇微勾,“放心,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我心中有数的。”
“朋友?”
张伯奋笑容玩味。
“济州城可不是一般城池,要破济州府,你最好是先把东平府打下来,不然东平府把几条水路一截,你纵是有几万人也没用。会水的始终是那么些人。一个不注意甚至可能把半数的人给葬送河底。”
张伯奋冷冷说道。
“承蒙吉言。”
李吉笑眯眯地说,语气听不出戏謔意味,“对了,你到地方了。”说著,李吉伸手一指,目光转向对面大船上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