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董平是虎,梁山是龙
砰!
茶壶撞在柜上,柜子上头的瓶瓶罐罐齐齐一震。
与此同时,二楼的木门吱哟一声被推开。
屋子內祝虎应激似的回头,拳头紧握住茶杯。
扈三娘走进来,见祝虎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也依旧没给祝虎一张好脸色。
扈三娘脸上薄怒说道:“呦,祝家二少爷跑到我这儿来发火,好大架子。”
“贱货!”
祝虎再也忍不住怒骂一声,口中刚喷出两个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反手抽打在祝虎的脸上,
“是你请我过来的,你嘴巴最好放乾净些还有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好好说。”
扈三娘盯著祝虎森然地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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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扈三娘心底已经隱隱有了几分揣测只是尚且不敢確定。
庄子外喊杀声震天响。
扈三娘怎么可能一点听不到?
而且府上的人都是一脸慌慌张张的神色。
只不过。
再次回到祝家庄之后,扈三娘就被关了起来。
儘管不是那种特別严酷的关押。
譬如拿链条捆住手脚等处罚,可却也被禁足在一个小院中,不能外出,失去了自由。
另外日月双刀,点钢矛,红套索等武器都被祝家庄的人给收了起来。
眼下亦是扈三娘与祝家关係最为紧张的时刻。
脸颊一痛。
清脆的耳光把祝虎给抽醒过来。
“我—”
祝虎嘴唇蠕动,脸颊两侧的肉抖了抖,才道:“几天前你是不是去见梁山的人了?”
“梁山?”
扈三娘眉头轻挑起来,先是一愣,“没错我就是去见梁山的人了!”隨即扈三娘很果断地承认道。
“我不仅去见了梁山的人,而且现在外面那些梁山贼寇,还都是我引来的,你满意了吗?”
扈三娘冷笑说道,声音急促而激烈。
祝虎脸色僵硬一片,一摆手,“绝不可能,三娘子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再不喜欢祝家庄,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如果扈三娘矢口否认,那祝虎几乎就能篤定扈三娘那一夜是真的去见了梁山贼,並且扈三娘就是那个出卖庄子的內鬼。
可眼下扈三娘一口认下,祝虎反倒是认为扈三娘是在说气话。
再一联想起扈三娘平日做事风格。
祝虎反倒是有几分迟疑地说道:“梁山贼打进来了,有內鬼带路,不然没可能攻破盘陀路上护庄大阵。眼下纠不出內鬼是谁,李家庄,还有你们扈家庄——“”
声音一顿,祝虎说到这里煞住片刻,话锋一转才继续道:“反正三个庄子都有可能被內鬼卖了,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把库房的钥匙给你,你的兵器就放在里面。”
“欒师若是能保全庄子倒也还好,万一有个好列,我家被打破,扈家庄也好,李家庄也罢,怕是都没法落下一个好来。趁著现在梁山主力几乎都集中在我们这里,你告诉你兄长一声,让他带你走。”
祝虎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你呢?”
扈三娘眉头皱紧。
“我爹在庄子里,我大兄也在庄子里,这里是我家经营几十年的成果。岂能说走就走?”
“我要去东平府求援,欒师与董平相交莫逆。之前,欒师上门本就是打算与东平府合力声討梁山。可如今看来梁山贼寇的反应实在是太快,竟然率先攻打我们。不过,正所谓唇亡齿寒,董平为镇守一府大將,必定是明白这般道理。若是有他相助,此番我祝家应该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祝虎在心底替扈三娘洗清了嫌疑,倒是半点没有隱瞒托出自己的计划。
扈三娘闻听此言却是沉默了片刻。
“董平此人贪財好色,与他交际无异於与虎谋皮。”
扈三娘点评说道。
“虎?”
祝虎声音拔高了三分,“董平是虎,那梁山就是恶龙。两相其害取其轻罢了。”
“你说得没错。”
扈三娘沉默了片刻。
“行了,我走了。你,你自己保重。”
祝虎把钥匙放到桌上,起身离开。
他推开门缓缓下楼,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
扈三娘盯著那道心事重重的背影,一时间也有几分悵然,今日一別,怕不是死別。
“祝虎—”
扈三娘忍不住喊话道。
“你是自由的。”
祝虎脚步停了一下却並没有回头。
大风吹来,院子中的纷纷洒洒落下,有一个小廝牵著黑马过来。
正值此时,轰隆,大地震颤,城中响起的声音宛如雷动。
巨石从天而降,苍褐色的石块好似流星一般划破天幕,狠狠砸入山庄的房屋街道。
祝虎仰头看去,就见欒廷玉手持一面重盾,顶了上去。
流星砸落的时刻,欒廷玉浑身真气鼓盪,大擎在风中猎猎作响。
欒廷玉举盾朝前一顶,魁梧壮硕的体魄宛若巨灵神一般,宝瓶的虚影占据大半个天幕。
盾牌正面与巨石衝撞。
白金的真气凝聚成一个锥形。
轰隆隆。
欒廷玉退了数步,脚跟离地,虎口撕裂,盾牌上也出现一道巨大凹痕。
不过石块与锥形的白金真气相撞击,顿时四分五裂。
破碎的石块宛若一场石雨朝著城中四处打下,威势却减轻不少。
欒廷玉的嘴角流出一抹鲜血来,显然以人力抵抗投石车的力量並不可取。
哪怕对方是三境中期真气化形的武夫,也难以对抗一具投石车投下的石弹。
四匹战马为一组才能拉动投石车上的长臂。
而长臂另一边配重的石块,重约上千斤,再加上从高空投掷下来的重量。
倘若是寻常人早就被砸成血肉泥泞。
落在街道上那就是一个巨坑,砸在房屋中则是直接把房屋给打穿,甚至轰得房屋坍塌。
唯独武夫以肉身配一面铁盾来对抗,竟然硬生生吃下这样的一块陨石。
可想而知。
三境武夫的真气加持下的体强横到何种程度。
“等我。”
祝虎面朝欒廷玉的防线,张口无声地说了一句。
祝虎翻身上黑马,乾脆利落地消失在街道一侧,
“麻烦啊。”
欒廷玉把盾牌几欲裂开的盾牌插在地上,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他一脚踏踩在巨盾上,再借力跃起,踩踏著屋檐,折身飞跃到城墙最高处。
“不砸烂那一具投石车的话,士气迟早会被毁掉。”
欒廷玉伸手一指说道。
在其身边则是站著白髮白须的祝老太公祝朝奉。
“谁去打?”
祝朝奉授了授鬍鬚问道。
梁山大军在前,此刻出城与求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