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奇深吸了一口气,张弓搭箭,箭矢飞射如电光,精准地命中城墙上女真百夫长的胸口。
女真的百夫长把黑旗插入尸骸堆中,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才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肩,从墙头径直栽下。
“耶律得信。”
阿里奇道。
“末將在。”
耶律得信精神不由一震,知道这是来活儿了。
“刚才斥候来报,西北方位还有一支百人的女真骑兵正在撤退,妄图穿过浑河,你率我的亲卫营前去剿灭他们。”
“务必截杀於浑河之前。另外记住了,你只有一日的时间,一日之后启程,再返檀州。”
阿里奇沉声说道。
“得令。”
耶律得信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白尖牙。
阿里奇微微点头,鼻子抽了抽,嗅著空气中满是血火硝烟的战爭气味。
风把战爭的气息散播出去,从青州出海的船只也在迅速靠岸。
只不过,靠岸前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海风鼓动帆船,李吉与阮小七一个迎著海风,极目远眺海面岸口,一个则是坐在木桶上剥皮柑橘。
在更北边的海天边际则是有著七彩的光束蔓延向金红的太阳。
这是极好的兆头,哪怕是张叔夜也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
此时的船只已经在海上航行数日,离开蓟州的口岸极近。
而从蓟州口岸下船,一路向北纵掠,兵马横行速度快的话,破入檀州也就是三两日的工夫。
从蓟州入檀州就是最快捷的一条路。
张叔夜自己就是兵法大家,如何破辽在脑子里预演过上千遍。
过去有閒暇的时光,他甚至追隨商队走过数遍入辽的海路。
只要不遭遇风暴,海上的路径就绝不会出错。
“哥哥,你吃橘子。”
阮小七把剥好的水果递上说道,这可是稀奇玩意儿,船上能吃到新鲜水果的没几个。
阮氏三兄弟,追隨李吉最早,感情亦是最深。
阮小七心底也是实打实把李吉当哥哥看待,而绝不仅仅只是梁山的头领。
“好。”
李吉接过又分一半给了阮小七,橘肉塞入口中汁水饱满,在让人乏味地航行中提升一点精神。
“你最近修行《天园养气法》怎么样?”
李吉问道。
阮小七闻言精神一振,一抬屁股站起来,在衣衫上擦了擦手:“就等哥哥这句话了,小弟我这几日大有长进,日日在梁山水潭下修行,感觉快摸到三境的边。”
“哦?”
李吉挑了挑眉头,正打算考量一二阮小七的修为。
咚咚咚。
钟声响起。
“紧急集合!”
张叔夜开始號召船上的人,海岸线上,一片黑帆林立,蓟州的港口处,至少停了六七艘大船。
船上的辽兵一个个神色梟悍,腰间掛著刀,手上提著钢叉,一副迎敌的模样。
张叔夜的船队尚且没有靠过去,铁哨声就已经响起。
有人站在船头冲张叔夜,李吉等喊话。
“你们是哪里的商队,还没到开埠的日子,蓟州港恕不接待,船只绕行!”
站在辽军船头上的傢伙张口大吼。
“我们是—”
张叔夜手下副將就想回应,试图装疯卖傻矇混过去。
青州府的船只一旦能够靠岸,这般多的兵马,冲一波就能把整个港口给占据住。
啪。
张叔夜一脚踢在喊话人的屁股上。
“没什么好说的,对面早看穿我们身份,这是缓兵的计策。”
张叔夜道。
“来人啊。”
张叔夜声音一顿,一扭头又下达命令:“张弓搭箭,浇上火油,准备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