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下与田虎部眾交手的经验浅薄,倒是不曾发现端倪。”
韩世忠略微思索一阵才道。
“田虎魔下最强的是百八铁鹰卫,而这些铁鹰卫都是从弩手队中挑选出来。弩箭一般又有臂弩,张弩,腰张弩,袖弩等区別。”
“能够挑选为铁鹰卫的前提,除了使用袖弩之外,还需要善於骑马。”
“当然,这些铁鹰卫早就被韩將军扫荡了七七八八。但是田虎队伍中除了那一批精锐斥候外,
其他的弩箭队,刚才驭马前冲之时,韩將军可看到有几个弩手?前后怕不是凑不齐一队人来(宋军编制一队五十人)。”
“而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
辛从忠认真分析一通后说道。
韩世忠本来也是边军出身,对於各种军械颇为熟悉,当即说道:“可既然是弩手,弩机又不方便移动,而且填充速度慢。神臂弩一直是宫廷中禁品。田虎一介山匪如何能弄到!至於腰张弩,那就更是珍贵。”
“腰张弩应该是没有的,但是神臂弩却未必。韩將军可不要小看盐山的底蕴。”
辛从忠眼神微动说道。
“甚至——”
辛从忠手指轻轻摩过下頜,“倘若上次交战时刻,我没看错的话,田虎阵营中应该是一张床弩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死守城池的缘故。”
床弩威力极大一旦运到战场对准城门轰上几箭,破城的概率也就成倍地增加。
尤其是床弩的弩箭,可以涂抹牛油,火油。
直接用火攻取城池。
“那辛帅的意思是?”
韩世忠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与你想的一样,弓弩手必定就藏在某处设伏。可同样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田虎,到底把弩机摆在什么位置?铁蹄踏过,军马前冲几回合就能毁掉弩机。除非田虎能够把弩机藏在让人找不到地方。”
辛从忠双眼紧紧盯著漳河方向说道。
“那哥哥,我们现在如何?是追杀这些残军,还是放过他们?另外欒大將那头要不要去?”
邓宗弼驭马上前问候。
“肯定是要去的,欒大將率领一眾电光豹骑追击,我们不可能不顾这支兵马。不过也有一点,
一定要让手下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辛从忠的话语尚且没有说完,耳朵募地动了动。
“风风风!”
有吼声从远方传来。
喊杀如似沸腾。
辛从忠一愣,扭头对邓宗弼,韩世忠问道:“梁山莫非还有援军赶赴此地?”语气中透著几分压抑不住的惊喜。
“没了啊?”
韩世忠下意识回答道,一脸茫然。
梁山不久前才征伐了祝家庄且打下东平府,军马疲惫,这一次能抽调五百余骑,是正儿八经地耗尽全力。
为了担心兵马用途不大,李吉甚至把欒廷玉,韩世忠同时调了过来。
要知道这可是足足两个三境的武夫。
梁山上把守根据地的就只有公孙胜,吴用,一个道士一个文臣,一些诸如吕方这般的二境武將。
其中一个能够拿出手的三境都无。
“那他们是谁?”
辛从忠感到异,他听力尤为敏锐,屏气凝神能够听到几十里外大军交战的声响。
此刻数千只火把组成的长龙驱散迷雾,哈兰生一身重甲,手持一桿玄铁大塑直接扑入田虎精心布置的长蛇迷魂阵中。
身后是刀枪剑戟林立的长矛兵方阵。
长矛兵端著枪,也不衝锋,缓缓推进且朝著漳河沿岸的几个庄子碾压过去。
铁靴子沉重的脚步,匯聚起来形成一片可怕且低沉的声浪。
茫茫雾气中,一支绣著正一庄標誌的大旗猎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