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力惊世骇俗。
最后一截箭尖是从一个军士的后脑勺洞穿过去。
这人反应极快听到弩弦拉响的一刻,直接往下蹲,可动作依旧慢了一拍。
其他人被扎穿胸膛,而这个倒霉蛋却是脑袋几乎被弩给劈成两半。
热乎乎的,血糊糊的流了一地。
殷红的血泉喷向空中,腥气瀰漫开来。
让人绝望的声音围拢四方。
號角声响彻茫茫大雾之中。
同时號角声也彻底遮蔽住第二批神臂弩弓弦的劲响。
破空声此起彼伏。
风风风。
一个个正一庄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的好手宛若下饺子般倒下,这些可都是正一庄未来筹谋王道的根基。
床弩射程千米开外,弩箭长度至少是三四丈长,专门用来进攻城池大门。
而神臂弩也尤为不俗,射程三百步开外,箭矢长度至少是八十公分。
並且大多的箭头带有倒鉤,一旦刺破人体,迅速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流干,在痛苦中哀嚎著彻底死去。
田虎给辛从忠准备的礼物,很不幸地让宋江一行人给撞上。
正一庄成了东光城与梁山的替命鬼!
號角声,惨叫声,轰隆隆的劲响不断。
甲胃被扎破。
凌厉的鲜血之在白茫茫的空中一朵朵绽放开来。
“啊啊啊!”
哈兰生扯住嗓子大喊,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脑门好似被一根大棒给砸了,喻喻地响。
这些死掉的可都是父老乡亲,有不少甚至是儿时的玩伴,是一个村庄长大,一起偷窥寡妇洗澡的好兄弟。
可现在统统倒在血红的土壤中。
茫茫的白雾与盛开的猩红之对比是如此强烈鲜明。
“快散开,快散开啊啊啊。”
哈兰生慌乱指挥起来,
倘若是结成荆棘之阵的话,以外圈人身上的重甲为依託,以同伴的尸体为屏障。
数个方阵肯定会死掉一些人,至少三成往上。
可同样一半以上的人其实是有很大机会活下来的。
神臂弩的穿透力比不上床弩之万一。
床弩每次装填都要好长一段时间。
凭藉著哈兰生,哈芸生的武艺,宋江的天书神奇法术未必没有翻盘可能。
然而。
这个时候哈兰生彻底乱了,胡乱发布的命令下,让本就乱糟糟的人心彻底没有依靠。
人们心中的绝望与恐惧爆发开来。
军阵里层的往外面挤,而外面的人疯狂朝著四周扩散,一时间死伤变得更为惨烈。
“可恶啊,可恶。”
哈兰生目毗欲裂,顿足捶胸。
“砰!”
这个时候反倒是哈芸生冷静下来,一巴掌拍在哥哥头上。
“让他们別散,別跑,就按照荆棘之阵布置,总能活下一些人来。”
“你糊涂啊,你。”
哈芸生一句话才彻底打醒哈兰生。
“对,结阵,结阵。”
哈兰生又连忙指挥起来,然而箭矢之雨下得更猛更烈。
正一庄军士用血肉之躯,迎接密集的箭矢之雨。
哪怕有著重甲保护,依旧被扎成一只只刺蝟。
仅仅第一场遭遇战,数个军阵就变成了一片猩红地狱,残肢碎肉大片大片洒落,地表被浇成血池。
而哈兰生等甚至连敌人在何处都没看到。
“那个拿著一柄玄色大的应该是贼首,孙兄弟,莫要放走了他。”
田虎命令道。
“是,谨遵主公命令。”
几轮箭雨分批射完,新的装填弩机需要一点时间,屠龙手孙安率领一群盐山悍卒,猛地袭击上去。
孙安手中的金貌镇魔刀直指哈兰生,
火把映亮哈兰生的脸庞,一片血池之中,哈兰生手上倒提著大塑,正面迎向如潮水一般的盐山悍卒。
正值此时,暗中观战的田虎猛地扬起头来。
与其他人不同,作为主阵的施法者,他清晰感知到西北方向,一支骑兵正在策马撞入阵中。
“辛从忠的支援来了吗?”
田虎眉头微皱道。
“来人啊,取我弓来。”
田虎命令道。
“这些傢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田虎眉头一皱,额角青筋暴起,脸庞显得戾气十足。
他双臂肌肉暴起宛若稜角分明的山岩,“死!”田虎口中一声长啸,脖颈下血管如小蛇般跳动,大弓撑开如满月,弓弦劲响,好似龙蛇长嘶。
三枚箭矢呈品字形飞射向西北方位。
天空中好似有一道大鸟的阴影盘旋。
“地煞追魂箭!”
田虎施展绝学,天灵盖上有一道黑色煞气冲天而起,宛若神鬼。
不过。
田虎的心底却远没有表现得这般放鬆。
他只希望能够拖住梁山的兵马一点时间,方便把眼下的对手给处理掉。
关於哈兰生的来歷,田虎实际上也没搞清楚,总之杀掉东光城的援军是不会出错。
只要对方的兵马敢涉入长蛇阵,自家的贏面至少占据七成。
“就是那个姓欒的没有生擒住,让其逃掉好不可惜。”
田虎心中闪过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