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生突如其来的爆发,以及梁山的援助顿时打断了田虎部队的优势。
尤其是弩兵队伍,第一轮箭矢早已射完,第二轮弩箭尚且没有尽数装填完毕,队伍也没有组织起来。
如此情况,骑兵衝锋可就让田虎有几分难处理起来。
“先撤!”
田虎命令魔下吹起號角,正常而言,军队撤退往往是打出各种旗帜密语。
只不过在长蛇迷魂阵中反倒是號角声更让军士明白主帅的命令。
长蛇迷魂阵,一共沿著村庄布置了数个寨口。
一长一短的號角声吹响。
早已训练过的弩手队伍,刀手队伍开始有条不素地朝著迷雾深处退去,退向那些寨口。
田虎翻身上马,领著不足百人的轻骑迎接向韩世忠率领的那一支锥形黑甲铁骑。
正面战场。
辛从忠,邓宗弼等骑兵与孙安摩下步兵队伍撞上,短兵相接。
此刻巨鰲身上好似披上一层战爭血泥,又如同移动的血肉堡垒。
步兵潮水直接被碾压出一团巨大的弧形战圈,寻常士卒被杀破胆不敢朝巨兽发动攻击。
而再加上辛从忠等人一场衝锋,以及撤退號角的响起。
余下的步兵队伍,顿时被撞散开来,血骨瓢泼而落。
孙安此刻眉头也不由得皱紧,哈兰生魔下的残余长矛兵身上竟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度,而这是盐山兵马完全没有的。
一些长矛兵,哪怕是被弩箭箭矢洞穿了胸膛,扎成刺蝟,可只要手上有力气,依旧会把长矛狠狠捅杀向敌军。
哪怕只是戳入敌人的大腿,脚踝,他们也绝不放过,
兵甲对撞廝杀下来儘管田虎一方人马依靠大阵占据很大优势,可这会儿却是又被拖入了对手的节奏。
而且巨鰲的出现,更是对哈兰生一方士气的极大加持。
巨鰲舞动钳子不时就会带走几个甲士的性命。
孙安也顾不得身上围剿欒廷玉时落下的暗伤,袖口一扬,一柄鑌铁剑流光一般飞出,射杀向哈兰生。
“哥哥小心。”
哈芸生手中火刀斩飞一员弩手的头颅喊道。只是声音落下,飞剑已经破向哈兰生面目,鐺!金属轰鸣,独脚铜人抖了抖三抖,哈兰生虎口发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飞剑裂空疾如电光!我果不是此人对手。”
哈兰生心头道。
此刻换成孙安双目通红,在他的精神力量的操控下,飞剑迴旋,再度挑射向哈兰生。
哈兰生身形后仰,剑光挑过肩脾。
本就没有臂鎧的护持,哈兰生的手臂顿时被剑光割裂出一道两指宽的伤痕,血涌如泉。
不过刚才若是不朝后仰的话,这一招飞剑迴旋就会刺爆哈兰生的头颅。
眼瞅著孙安还要再施飞剑术,“死来!”哈芸生募地爆发,儘管只有二境的实力,却也悍然无畏地发起挑战。
火刀猛扫。
“你也敢来挑我?”
孙安眉头一挑,大怒。
孙安手中金貌镇魔刀如斩稚童一般,朝著哈芸生杀去。
金色刀光凝聚成金模样猛地扑出,几个拦在两人之间的兵卒直接被刀光劈成数段。
血肉横飞。
火刀断尽。
“芸生啊!”
哈兰生目毗欲裂。
正值此时。
辛从忠快马加鞭猛地一蹬,从电光豹子的身上跃起,手中长枪投射出去,快得如同一道紫色惊雷。
轰!
金刀气被一枪射爆。
辛从忠脚步连点踩著一些兵卒头上,从半空一跃而下,顺势提起插入地面的大枪,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紫雷大枪直指。
而辛从忠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快得好似一道惊鸿。
“倒是小瞧了你们。”
孙安环顾四周,侧方邓宗弼手持一桿钉头大类,亦是杀了过来。
孙安紧了紧手中金镇魔刀,飞剑在空中打转,宛若矫捷游龙。
一声声低沉呼啸从鑌铁剑之上传出。
周遭白雾不住被驱散,田虎魔下人马一点点退入雾气深处。
“你们以为人多就能奈我何?”
孙安嘴角著几分不屑说道,眼中凛冽如剑。
辛从忠,邓宗弼,哈兰生各自怒吼一声,手中的兵器压向孙安。
孙安手腕一翻,飞剑盘旋疾射向辛从忠。
显然在孙安眼中哪怕是哈兰生给他的压力,亦没有操控一桿紫雷长枪的辛从忠来得要强。
辛从忠早有防备手中大枪猛地一抖。
轰!
枪桿跳起宛若蛟龙探头,狠狠与飞剑撞上。
辛从忠铁铸般的双臂发力,扫掉飞剑的同时,依旧操控大枪压向孙安。
孙安以一敌三,却也是无甚畏惧,手中金镇魔刀骗跃如游龙,一侧独脚铜人塑砸下,孙安脚步朝后蹬地跃起。
轰!
大地开裂,烟尘滚起。
然而。
独宝铜人塑竟是一击落空。
而孙安趁此机会一宝踩踏在铜人头顶,借力反弹飞向半空。
“死来!”
邓宗弼大吼眼瞅著裹挟赤红电光的钉头大梨就要砸到孙安的身上,刚才被辛从忠一枪抽飞的飞剑竟然顺势旋转,剑尖戳向钉头大塑的菱形棍头。
刺啦的一声金属哀鸣中,邓宗弼手上包裹赤红电光的大塑被飞剑削成两截。
有稜有角的类头砸落在地。
邓宗弼尤不服气,手中断枪桿猛地甩了过去,赤红的电光闪烁。
砰!
孙安咬了咬牙,肩头被断枪插入。
眼前將领打法之凶,哪怕是孙安亦有片刻动容。
尤其是一阵又一阵换气爆发后,孙安亦是撑到极限。
此刻孙安若是仗著飞剑上最后几分气韵倒是也能走脱,御剑腾空,想要捉住绝不容易。
可邓宗弼却是实打实让孙安底生起一股火气来,尤其是断枪上的电光,让人身上阵阵发麻。
孙安中枪的左手呈虎爪形,藉助最后一点余力猛地紧。
飞剑盘旋急速掠。
“兄弟!”
辛从忠瞪大双眸,枪身斜刺,大枪几乎是擦著邓宗弼脖子而过,猛刺向疾射而来的飞剑。
枪尖与剑尖相撞噗吡。
飞剑偏工,却也依旧切下邓宗弼一条左小臂,鲜血淋漓。
“死。”
哈兰生手中兵器独宝铜人猛砸去,孙安落地架起金镇魔刀抵挡。
轰的一声中,双腿插入泥地,几乎是齐膝没入。
孙安尚且没来得及拔出腿来,辛从忠手中枪桿再度抽来。
轰!孙安付起一只手臂抵抗,手骨骨折声连尤为清脆,
哈兰生虎口被震得裂开,不过此刻却依旧死握大塑,独脚铜人猛地劈。
辛从忠手中紫雷长枪旋拧抬手便刺,然而,目標却不是对准孙安,而是拦哈兰生劈的大塑。
“先不急杀他。”
辛从忠依旧冷静说道。
咔。
激烈的金属连爆响起,大枪被砸得回弹,狠狠击在孙安头上,直接把孙安劈得晕过去。
“为什么!”
哈兰生怒道,咬牙切齿。
他收回兵器,虎口依旧不住流血。
一侧的邓宗弼双眼圆睁,满脸血点,抱住断臂却依旧狞地说道:“听我哥哥的!”
一时间,哈兰生顿时语塞。
“孙兄弟。”
远处田虎哀嘆一声却是被韩亢忠拦住,帮无可帮,只能指挥人马边打边退。
“我们现在依旧在长蛇迷魂阵中,杀了他,就少了一样乍胁田虎的筹码。”
辛从忠冷冷说道,一转头目光却是掠向迷雾深处。
儘管廝杀得鲜血淋漓,吼声震天,可雾气依旧没散。
田虎再吃一场败仗,並且其魔头號战將孙安都已陷落,可是辛从忠明白,哪怕是如此情况,
田虎依旧有翻盘的可能。
韩亢忠率领骑兵追逐田虎没入迷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