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卫清远冷笑了一声。

原来，不是他好运气，摘到了月亮。而是……月亮怜悯，把自己洁白温柔的光线，更多地照应到了他这个螻蚁的身上。

卫清远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高定西装，体面的衬衫皮鞋，在医院里优越的身份，好像被人瞬间剥落。

他好像赤裸裸地站在江浮雪面前，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又矮又小，为了极力隱藏自己的贫穷，不敢吃午饭，硬生生把自己饿成营养不良的高中男孩。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直到后背抵在实木办公桌坚硬冰冷的桌角上，卫清远才惊觉。

都过去了。

他在不是那个手头一点钱，一点权利都没有的高中特困生了。

他现在，手里握有权利。还是……生杀予夺的大权！

想著，定了定心，卫清远看向江浮雪，笑了，“小雪，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单纯。二十万，你不会以为就凭著你这张嘴一开一闭，我就会还给你吧？”

江浮雪看著他：“那你怎样，才肯还我这笔钱？”

知道江浮雪现在是真的需要这钱救命，卫清远寻思片刻，便冷笑了一声道：“很简单，江浮雪。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什么？我怎么可能……”

江浮雪有些难以置信。

她很清楚，卫清远不爱她。

或者说，卫清远这种人，自私自利，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

江浮雪：“你明知道不可能……”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这么说，或许不確切。”卫清远冷笑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要你像曾经我对你那样，极尽討好之能事。说白了，我要你，伺候我。”

江浮雪苍白的脸上浮起愤怒的红霞。

可她似乎真的很需要那笔钱。

女孩小脸红了又白，终於忍了下来，“如果我答应，你就愿意，还我这笔钱？”

看著她这幅受辱折腰的神情，卫清远心中畅快无比，“对。我答应你。”

江浮雪站定了身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伸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著“录音 已完成”。

卫清远一愣，“江浮雪，你！”

他下意识地就要上去抢夺江浮雪的手机。

可江浮雪早有防备。

她一个闪身，就避开了卫清远。却又叫卫清远眼睁睁地看著，手机上的“录音 已完成”便成了“发送中”。

和最后的“发送成功”。

手机发出“滴”的一声，是这段录音彻底地发送了出去。

卫清远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你都录了些什么？说啊！你到底都录了些什么？！！！”

他已经顾不上二十万不二十万的事儿了。

主要是……

他现在有肖家护著，在医院里混得眾星捧月，风生水起。

就像当初的江浮雪。

他怎么能让旁人知道，他当初是个靠別人赞助的贫困生啊！

更何况……

肖先生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已经隱隱约约放出话来，要给他介绍一个肖家的女孩子，两个人试著相处看看。

肖家的女孩子！

一定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他要是能娶上这样的女孩，不，不是娶，哪怕是让他入赘，他也別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