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极了。”

狮子伸手，摸了摸江浮雪面具上的两只兔子耳朵，“你真的很有趣。你值得。”

值得什么？

只得他保护吗？

还是说……她的命，值得这么多条人命来换？

江浮雪不愿深想。

意识深处，仿佛有一道沉重无比、锈跡斑斑的闸门轰然落下，带著沉闷的迴响，將那些翻涌著猩红与黑暗的记忆碎片、那些令人作呕的细节、那些足以將人逼疯的疑问和联想，统统隔绝在外。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著。

找到何羈舟，活著！

装作没听到刚才那句话的样子，江浮雪：“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江浮雪不知道。

她想离眼前的人远远的。

可也清楚地知道，这人……不会让她走的。

她强迫著自己镇定下来，压下砰砰的心跳，“这里……留下这么多尸体，我不嫌再呆在这儿了。”

“可以。”

狮子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將江浮雪完全笼罩。他点了点头。

“这里，”他抬手指了指周围沉默的尸体，“应该很安全。暂时。”

他强调著最后两个字，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昏暗，牢牢锁在江浮雪苍白的小脸上。那眼神带著审视，也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没人会想到我们躲在这种鬼地方，气味也够乱，能盖住不少东西。”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外面……只会更糟。追你的人，不会只有刚才那三个杂碎。確定要离开吗？”

说著，他踹了一脚地上的尸首。

更多的血爆了出来。

狮子的眼睛死死盯著江浮雪，见女孩没有一丝颤抖，满意地笑了。

江浮雪：“我確定。”

她强逼著自己，凝视狮子面具上那两个本应该是眼睛处的黑洞。

江浮雪：“外面就算危险，但你会护得住我的。对吗？”

狮子笑了。

“对。”

他伸手向江浮雪，掌心全是尚未乾涸的血跡，“那咱们就走吧。”

就在江浮雪要把手放在他掌心时。

狮子动作顿了顿，“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忘了什么？”

“你的……礼物。”狮子面具后传来低沉的笑声，“你要是不穿，粉丝会不高兴的。”

江浮雪心口一沉。

狮子刚才露了这么一手，她敢说字机不穿吗？

可要是穿上，她怕是连跑都跑不动了。

江浮雪没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反而是挣扎著，撑著僵麻的腿站了起来。

狮子笑容淡了淡，“太倔强了，会流失粉丝的。”

“不会。”江浮雪强迫自己声音冷静下来，“想看我穿那条小裙子可以。再给我打赏礼物。”

“什么？”狮子一下愣住了。

他从未在游戏中听到这么直白的诉求。

江浮雪：“我要药物，还要水。还有，我饿了，要吃灌汤包。都能做得到的话……”她顿了顿，“我就换上那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