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电流运转的微弱嗡鸣声,如同无形的潮水,开始渗透进这片地下空间的每一寸空气,钻进耳膜,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被冰冷视线窥视的压迫感。
江浮雪人还愣著。
却被何羈舟猛地拉了一把,“扶著高叔叔,快走!”
脑子还未转过弯儿来,江浮雪发现自己已经在何羈舟催促下,动了起来。
她和何羈舟一左一右,架起神智尚未回府清醒的高爸爸,一头扎进旁边一条更加狭窄、布满锈蚀管道的岔路!
黑暗、压抑、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江浮雪一颗心重重地沉落下去。
跟了管家这么长时间,她越来越意识到那人的可怕之处。
那人伸手固然很好。可这游戏中,身手好的不计其数!但,管家不一样。
其它玩家,就算真的身经百战,可真正动手杀人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一丝犹豫,有一丝物伤其类。
可管家不同。
他什么都还不在乎,什么都不怕。
真的能把眼前这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名,当做玩家。
他甚至……
享受游戏。
什么样的成长经歷,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还是说,有些邪恶,就是天生的?
“到了……”
何羈舟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一脚踢开眼前一闪黑漆漆的门。
“暂时,在这里躲一下。这里,安全。”
关上门,何羈舟帮著江浮雪把高爸爸在地上放平,就有些疲惫地靠在墙上,缓了一口气。
江浮雪伸手摸向高爸爸额头,拧眉低声道:“温度有点高……”
何羈舟缓了一口气:
“不要紧……药箱里,应该有退烧药。”
尷尬地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
江浮雪声音发颤,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药箱……被我落下了。”
刚才她实在太惊惶了,只顾著扶起高爸爸,別的什么都顾不上。
江浮雪眼中泛起泪光,“这可怎么办啊……”
“別著急……”何羈舟声音嘶哑,“我去取……”
“呵……”
一声冷笑,自墙角处传来。
江浮雪嚇了一跳,这才將目光转过去。
只见一个被粗麻绳捆成粽子、嘴上贴著厚胶带的人影蜷缩在那里!
江浮雪愣了愣,“柏林?”
见江浮雪脸上没了面具,柏林也不能再装不认识了。他嘴上的胶带已经脱落。
只是冷冷別过脸去,“第一次见到我就认出来了吧?现在还没明白吗,组织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弄来,哪里还会让你活著走出去?”
江浮雪猛地一愣,“什么?”
跟柏林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江浮雪早就知道他对自己不怀好意。可她本来以为,不过是衝著何羈舟来的。
她看向柏林,“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衝著我来的?”
柏林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別过脸去。
无论江浮雪怎么问,都不再开口。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