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说的吗？
江辞远几乎一整天都在学姐的面前抬不起头，心里又羞耻又尷尬，结果她还在笑！
终於到了傍晚，要去山上寺庙祈福，看漫天飞舞的灯升空，两人早早洗澡收拾。
江辞远从浴室出来时，学姐已经换好衣服，是一条清冷的白色长裙，裙摆从桌子散下来，她撑在桌上，勾勒出她细窄的腰身。
她正在盯著镜子认真地化妆，头髮上戴著一个显眼的发箍，抖著两只小狐狸耳朵。
江辞远愣住：“唔……”
学姐她，她竟然真戴了？
好可爱啊！
学姐从桌前回过头：“怎么了？”
“没事。”江辞远蹭蹭鼻樑，目光从她狐狸耳朵上扫过，“学姐，你在化妆啊。”
“嗯。”许秋雾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注意到他闪烁著看向她那狐狸耳朵的眼神。
他喜欢啊？那她多戴给他看。
许秋雾道：“江辞远，我想涂口红。”
江辞远笑了笑：“那就涂啊。”
桌子上摆了好几种口红，许秋雾抬起那双清冷漂亮眸子看他：“哪种口红好看？”
江辞远：“……！”
来了来了，考验直男的时刻又来了！
“你干嘛突然那么紧张？”学姐轻笑，“我就是想知道，你觉得哪个口红好看？”
江辞远在几个口红色號上扫过，小心翼翼：“学姐你不管涂哪个，都很好看的。”
“不要，”学姐说，“就选其中一个。”
江辞远忍著想揪揪她狐狸耳朵的衝动，目光看向她饱满湿润的嘴唇，挑选一款淡淡的红色口红，试著问：“那这……这个？”
学姐的双眼闪过了笑意：“好。”
江辞远鬆了口气，看来过关了。
他趁著她认真涂口红时，还是没忍住，偷偷地揪了一下她的狐狸耳朵，软乎乎的。
学姐抬起眼睛：“好玩？”
“……有点。”江辞远乾笑著收手，学姐却歪了歪头，很轻地顺著他手指蹭了蹭。
可爱到犯规了。
学姐的妆画好了，口红也涂好了，她轻抿著嘴唇，抬起眼睛望著他：“好看吗？”
江辞远喉结轻滚：“……好看。”
他不敢多看。
她弯起嘴角，深呼吸过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头髮，今天是將头髮编好，再扎起来。
她拿出之前江辞远送给她那个蓝色的紫阳髮夹：“你来帮我夹上去，好不好？”
“好啊。”江辞远怔一下，接过髮夹，站在梳妆柜子前，脸有些发热，慢慢地扎在她的头髮上，恍惚地笑了，“真好看啊。”
他突然想到宋誉口中的“神明少女”。
据说，在灯节这天告白……
江辞远的脸骤然红了起来，他搓了搓几下，心虚转过头：“走了，我们出发了。”
许秋雾弯起嘴角：“好。”
夜晚，山脚下已经聚满了人。
途中，许秋雾接个电话，是她表妹周璐璐：“表姐表姐！听说你也来祈福看灯啦，在哪啊？我也来啦，我们去找你啊？”
许秋雾：“……”
怎么能让他们来了坏她的事！
她也不知道她跟几个人来的，果断道：“人太多了，你们先自己玩，晚点再见。”
周璐璐道：“不要嘛，我想见见你啊，我们只要在山脚下见个面就可以了啊！”
她这个表妹向来会撒娇，此时许秋雾不为所动：“我已经上山了，在山顶上了。”
江辞远：“……？”
这不是还在山脚下吗？
周璐璐委屈巴巴地跟她拉扯了几句：“那好吧好吧，那晚点见！爱你么么噠！”
她掛断了电话。
江辞远问：“你表妹啊？”
许秋雾跟他並肩往著山上走：“对，她也过来玩，应该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玩的。”
江辞远笑道：“要去找他们一起吗？”
许秋雾拒绝：“不用。”
她才不要別人过来打扰他们两个人。
今晚的时间，是属於他们两人的。
学姐妈妈也给她发来消息，在微信上跟她聊天，很温柔：“玩得开心哦，宝宝。”
江辞远失笑：“阿姨喊你宝宝啊。”
“……”学姐的脸上染上了一些红润，神情多了一些彆扭，“她偶尔会这样喊。”
江辞远笑了声：“挺好听的，宝宝。”
许秋雾：“……”
气氛沉寂几秒后，江辞远的脑子轰隆一声：“……我，我是说宝宝这个称呼！！”
不是，他为什么要特意解释这一句！
许秋雾羞恼转过头：“……哦。”
害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山顶上风很大，到处都是人，树上掛了一盏盏的红灯笼，各种各样的，很有氛围。
每盏灯笼都有字，是一些美好的祝福。
许秋雾很喜欢，拍几张照片后，突然弯起眼睛递给他看：“看看我拍得怎么样？”
江辞远笑著夸：“……好看！”
他目光在照片上扫过，学姐拍的灯笼里，有一行很显眼的字——愿你心如我心。
有风吹来，许秋雾余光下，扫到少年不自在挠著后脑勺的手，耳朵透著一些血色。
“……”她轻抿红唇，跟他往寺庙大殿中走了几步，突然拉住他衣服，“宝宝。”
“……”江辞远僵住，“啊？”
他怔神回过头，学姐的手上，多了一个精致小灯笼，照得她整张脸都透著一股淡淡的红：“我说这个是宝宝灯笼，送给你。”
“……”江辞远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笑意，知道她故意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在他心口上反覆挠痒痒，“哦，我谢谢你啊。”
狡猾又记仇的学姐。
学姐眨了眨眼睛：“不客气。”
江辞远皱起鼻子：“哼。”
“哼哼。”学姐歪著头，快步走在他的面前，脚步很轻盈，突然在大殿前回过头看他，“江辞远，我今晚有一件想做的事。”
她想在今晚，跟喜欢的少年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