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整张脸红了起来。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时，房间里的人已经熟睡过去，他走到床边，帮她盖好了被子，盯著她的脸看了一会，见她开始嘟嚷什么。
他凑近一点，听到她咕噥著：“喝，不喝不是女人！哈哈哈哈……小鱼你也喝！”
宋誉无奈：“怎么在梦里还喝啊？”
不过真好，梦里有他。
好在她嘀咕一两句过后就安静了，宋誉盯著她，笑了笑，看著她的睡顏：“晚安。”
他回到隔壁房间睡。
然而他刚躺下睡了两三个小时过后的凌晨，宋誉迷糊听到外边的敲门声：“谁？”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门外传来了少女的哭声：“小鱼，我难受呜呜呜。”
宋誉一愣，瞬间清醒过来。
他摇摇头，快速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红著眼睛，捂著肚子哭的她。
宋誉心里猛地一紧，扶住她：“怎，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胃又不舒服了？”
“不是，”白姝意双眼通红，眼泪还在刷刷往下掉，哽咽道，“我流血了呜呜呜。”
“流血了？”宋誉脸色苍白，“你受伤？什么时候摔的还是磕到了？给我看看。”
他著急忙慌地给她检查，看看是哪里受伤了，结果她红著眼睛，委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在裤子里面，大姨妈来了。”
宋誉给她检查的手一顿：“……”
他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也鬆了一口气，声音很轻地问：“你，你生理期来了？”
“嗯，”白姝意吸了吸鼻子，“我起来找了，但没看到卫生巾，然后我肚子疼……”
宋誉知道她喝醉了，生理期来了肚子又疼难受得很，看不得她这副掉眼泪的模样，急忙捧著她的脸擦了擦眼泪：“没事没事，你，你先等著，我下去给你买卫生巾。”
“好……”白姝意捂著肚子，眼睫毛都湿漉漉的，声音哽咽道，“你快一点啊。”
“好，很快，”宋誉帮她擦了擦眼泪，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有些短暂的无措，“那你不要往外边走，就在这里等我。”
白姝意红著眼点点头：“嗯。”
宋誉穿上衣服，就迅速到了楼下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卫生巾后，看到旁边有標著“安睡裤”之类的字眼，又给她买了一包。
他拿著卫生巾还有安睡裤来到收银台面前，问店员：“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药？”
“有，生理期痛了吃这个。”店员转过头给他拿了药，“这天气冷了，容易著凉，著凉了又疼了，这个暖宝宝也可以带上。”
宋誉：“好，谢谢。”
他带著东西，快速地回到酒店里，推开门时，见她捂著肚子揉来揉去难受掉眼泪。
“这是卫生巾，安睡裤……你去卫生间里换一下安睡裤，”宋誉哄著说，“然后出来了我给你吃药，止疼的，应该就不痛了。”
白姝意晕乎乎拿过来，转头就进卫生间换好安睡裤后，又换了一套新的酒店睡衣。
等她换好出来的时候，宋誉给她倒了水，把药餵到她嘴边，看她咽著吃了下去。
白姝意吸气：“怎么没有效果。”
宋誉笑了笑，轻声哄著说道：“你刚吃下去，还见效不了那么快的，先揉揉。”
他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哭得眼睛湿漉漉的，都红了，可怜巴巴，看得他揪心。
“我睡不著了，”白姝意吸了吸鼻子，蹭了一下他的手指，“小鱼，我想看电视。”
宋誉：“行，我陪你看。”
他牵著她到沙发坐下，拿个抱枕给她垫著腰，笑著问她：“那你想看什么电视？”
“……隨便。”白姝意红著眼睛，揉了揉肚子，她也不知道看什么，就是不想睡。
肚子疼，呜呜呜，睡不著……
见她没有选择，宋誉就隨便打开了一部搞笑的综艺，反正有个声音陪陪她就行了。
可是打开综艺后，她红著眼睛，揉著肚子转头看向他：“我想靠在你的怀里看。”
“……”宋誉脸红了，“为什么？”
“不知道，”白姝意晕乎乎的，肚子上的痛觉让她很委屈，红著眼一边揉著肚子，一边就往他的身上靠了过去，“可能是暖和。”
“……这算什么理由？”宋誉无奈失笑，脸微微发热，僵了一下，“肚子很疼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白姝意的情绪又忍不住，埋在他怀里哭：“呜呜呜，疼。”
“不哭不哭，我给你揉揉给你揉揉，”宋誉一怔，急忙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手落在她的肚子上揉著，“不哭，不哭。”
白姝意就这样红著眼委屈巴巴靠在他的怀里，跟他一起睡在沙发上，任由他反覆给她揉著肚子，哄了好一会情绪才缓过来些。
怕她著凉，宋誉拿过毯子盖上，她又开心往他怀里钻了钻，枕在他臂弯里蹭了蹭。
宋誉一动不敢动，只是有些恍惚。
他看著她哭过后泛红的脸，哑著声嘀咕道：“小鱼，我想看下一个频道的。”
“好。”宋誉换了下一个频道。
结果好巧不巧的，男主正在亲嘴。
白姝意一呆：“亲嘴的……”
宋誉笑了笑：“……那再换一个？”
白姝意摇头：“不了，就这个。”
她安静枕在他臂弯里，看看电视，又转头笑著看他：“小鱼，他们没有你好看。”
“……”宋誉失神道，“那你看看我。”
白姝意睁著大眼睛：“看了看了。”
宋誉：“……”
算了，现在说了也听不懂。
他无奈笑了起来，继续给她揉著肚子，很柔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好闻。
到最后，夜色更深了，白姝意迷迷糊糊地躺在他的臂弯里睡著，宋誉也困了，打了个哈欠，沉重的脑袋抵著她的头闭上眼。
於是，明明套房里有两间臥室两张床，结果两人硬是挤在大厅的沙发上睡著了。
到深夜更冷，白姝意身体缩了缩，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炽热温度，跟个大火炉似的。
她果断蹭蹭蹭地转过头，抱住他的腰，更深地埋入他的怀里索取温暖：“小鱼……”
明明意识是混乱的，不清醒的，可是她却记得他身上的味道，知道怀里的人是他。
原来抱著小鱼睡觉是这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