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女將军的地方是一处隱秘的营帐,看起来和普通的营帐差不多,篱乐在外面,悄悄靠近,她身轻如燕,能轻鬆趴在上面无人发现,驻守在外面的士兵也不知道她在。
营帐內,受了刑的女將军奄奄一息。
陇西將军就知道会是这样,都说驃骑將军雷霆手段,他刚才还以为驃骑將军年纪大了,不復当年果断,结果现在看来,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残酷的一面?
“將军何苦呢?把解药交出来,你就可以算作投诚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你,魏將军,你又何苦呢?现在你们的朝廷需要你,你才能安然无恙,一旦三国的战事结束,你觉得驃骑將军不会清算你吗?”女將军抬起头,满是血跡的蓬头盖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的话直击陇西將军的心。
確实很可能发生的事,他擅自把她安置在军营,引起营內蛊毒蔓延,难辞其咎,天子会放过他吗?
“你很清楚的魏將军,你在天子心里无足轻重,这若是换做厉澜禎篱征司,他们一定找个背锅的,你们的天子就会当做无事发生。”
她说得对,魏甄心里嫉妒丛生,他戍守边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些京官就动动嘴皮子哄得天子心怒放,就可以享乐了!
女將军继续循循诱导:“与其如此,不如投靠我们,你於我安乐国有大功,我们的陛下定会给你封侯,而不是做一个隨时会丟脑袋的小小將军。”
陇西將军心里已经动摇了,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拂袖:“休要再妖言惑眾!你这个细作!本將军好心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將军,你我同为將领,我很清楚你,也很感同身受,我等你。”
陇西將军一走,篱乐也翻身跃下,隱没在夜色中。
她路过帅帐,这里已经变成她爹的临时营帐,灯火通明,估计他又要一宿不睡。
篱乐不睡倒是没有问题,她睡觉本来就是兴趣而已,人类的话,不睡一晚上就够呛。
血婴蛊確实麻烦。
正想著,她就听到不远处像是有人呕吐的声音。
又有新的中蛊者了吗?
篱乐过去,看见一个副將吐得天昏地暗,脸上若隱若现有藤蔓一般的斑。
女將军和她的残部都已经关起来了,发病的士兵也在隔离的营帐了,这人是怎么中的蛊毒?
是之前中的毒发作吗?
“这位副將!”
篱乐走过去。
这人不亏是高级將领,比一般的士兵承受能力要高出许多,就算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也没有变现出太大的惊慌。
“县君。”
现在营地里的將士们都知道京中来了一位跟隨驃骑將军的县君,是驃骑將军的千金,所以陌生面孔的姑娘,想必就是她了。
“你这个症状是中蛊毒了,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篱乐问。
“中蛊毒?”副將惊骇,但他仍旧没有太过慌张,而是復盘了一下这两天都接触过什么人。
“除了向陇西將军匯报日常情况,就是和士兵们一起练武。”他努力回想,似乎也没特別接触过什么人。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接触过婴儿?”
副將想了一下,“有!”
果然。
“是不是女將军残部带来的婴儿,你是不是还被他咬过?”
“没错,对,我是被这个婴儿咬过,很奇怪,他的牙齿绝对不是一般婴儿的牙齿!像是被猛兽咬了一般!”副將眉头拧得死紧,“县君,我这是……?”
“你中了蛊了,不过別慌,我会有办法的,现在只差几味药材而已。”篱乐为了安抚人心继续瞎扯,“麻烦你传达下去,谁还被婴儿咬过的,让他们都到东边的营帐去。”
“这种蛊毒会传染吗?”副將听说会有解药,送了口气。
“不会,目前看来都是因为你们接触了这些血婴,被咬了才会中蛊。”
这些中蛊的人一旦发作了別说上战场成为战斗力,自己就会发狂失控!
確实是影响战斗力的好方法,且还能造成混乱。
但是幸好它並不是一种传染病,只要他们能稳住军心,就不会中了敌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