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乐好像走进了梅树的迷宫里,到处都是梅,翩然落下的,地上的,旋转在空中,美是美,她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忽然,她毫无预兆闻到一股浓郁的煞气!
这股煞气浓度之高,只有她的澜澜身上才有!
是他吗?
澜澜找来了!?
篱乐兴奋地朝著这股煞气找,一晚上了澜澜能找过来也是正常的!
新娘的拖地红裙走起来很不方便,她不能跑也不能走快,只能攥起来走。
漫天的梅里,一袭红色穿梭其中,落在不远处的视线里。
*
京中又传来八百里加急密报,篱征司现在没空管,让僕人拆开直接念。
“大祭司,少卿大人失踪了!”
“什么?!”篱征司难以置信:“我大哥失踪了?!”
如此凑巧必定有所关联。
“信里说少卿大人去追查淮南王的一个心腹副將,然后就音讯无全了。”
“信拿来。”篱征司反覆看著信里短短的几行字,兀自琢磨著。
怎么牵扯到淮南王?淮南王做什么了?大哥不是在全力搜救拐卖的妇女儿童吗?
他翻到信的背面,上面赫然印著一枚梅,如果是平时,他未必会注意到,可现在,梅基本就坐实了两件事有关联。
“送信的呢?”篱征司问。
“走了。”僕人说,“刚走。”
篱征司闪身去追。
然而等他追出去,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人在挑衅他!
“大祭司!”驃骑將军的心腹过来报:“梅印已经查到了,据闻是纵横派的宗纹!”
“纵横派?”篱征司眯起眼。
报復吗?
因为琅琊君?
纵横派和淮南王有没有勾结?
篱征司脑子里很多问號,他对来人说:“把你们將军叫来。”
“喏。”
那人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是篱征司倒地晕过去了。
“大祭司!”
“来人啊请军医!”
一群人手忙脚乱过来,请军医的请军医,抬人的抬人。
驃骑將军赶过来,看到儿子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让人去把还在做客的巫医喊来,结果来报巫医不告而別了。
他现在也没空管那么多,摆摆手示意。
“司儿?”驃骑將军拍了拍篱征司的脸,毫无反应。
呼吸均匀,只有没有生气。
“司儿到底是怎么了?”驃骑將军寒著脸问刚才的心腹。
“回將军的话,属下跟大祭司说著话,一转身他就晕过去了。”
“將军,军医来了!”
中年军医带著医药箱急匆匆赶来,他在驃骑將军的瞩目下號完脉,为难道看过去。
“怎么了?你快说啊!”
“將军,大祭司经脉堵塞,內息混乱,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些症状下官也判断不明。”军医缩了缩脖子,他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將军。
县君失踪,大祭司又病了,驃骑將军心情能好吗?
“司儿身体一向很好,是这两天操劳过度吗?”也不至於。
“將军不知道吗?大祭司之前中过一种叫蝴香的毒,体內一直有残留。”军医说,“这次可能是有什么契机诱发了所以会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