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的沉默更让温令觉得可笑,“你站在高位,享受所有人的偏爱,你还占有了原本属於我的位置,我的父爱,你能体会得了我的心情?”
这一刻,温令把心底的委屈全盘倒了出来,可她却並没有觉得痛快。
就像把自己的“陈年旧疾”撕开给別人看,显得可笑又可悲。
她收起情绪,淡淡地问,“还有话要说吗?没话我就走了。”
她已经看到在软体上打的车已经朝这里开过来。
离开前温意再次拦住她,她犹豫了一下,问,“你是因为爸有意促成我和傅汀尧的婚事,所以彻底爆发了是吗?”
心里一刺,温令否认,“和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不想再为別人而活。”
温令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留下温意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的存在让温令多了这么多的委屈。
或许温令说得对,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女儿,所以温父对她这么好,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温令享受到的只会比她更好。
而她进公司,也是想要报答温父,加上温令从小有艺术天赋……
温意揉了揉额头,是她忽视了温令。
她站在原地良久,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温令去了工作室,留下行李后,一个人跑去了海边,坐在沙滩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等到夕阳慢慢落到海平面,她的怒火和不甘也像潮水般散去,她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反常。
她从没有如此叛逆大胆过,父亲一定很生气,也一定更庆幸选温意是选对了。
她自嘲一笑。
算了,已经闹成这个样子。
她站起身,迎著海风,反而有一种破茧而出的畅快。
又站了一会儿,她逆著风往路边走,走了两步却傻眼了。
这片海域没有被开发,四周有些荒凉,连商店都没有。
她早就让车走了,手机刚才又没了电,她要怎么回去?
温令好就好在,她虽然软弱胆小,可是她乐观,不会因为一点小困难就退缩,否则也不会喜欢傅汀尧这么多年都没放弃。
她见一公里外有房子,打算去借个充电器叫车,於是顺著马路往房子那里走。
夕阳已经染红海域,阳光渐渐消散,说实话,温令是有些害怕的,她还从没有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周围风吹草动引起的声音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经。
她吸足一口气,跑到最近的那栋房子前。
走近一看,是一栋有点年月的別墅,外墙有几处斑驳,墙面上长满常春藤,看著有点阴森。
温令忽然驻足,脑海里闪过各种杀人事件,越想脸色越惨白。
她踟躕著不敢进,心里再做思想斗爭。
要不还是去別家看看,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撞上一个人,嚇得她汗毛竖起,捂脸尖叫。
“啊!”
她还没看清人,嚇得转身就要跑,然而衣领就被一把揪住。
“跑什么?”
男人略哑的声音响起,温令愣住。
她猛地转身,看到面前站著心里骂过八百遍的男人,她惊呼,“你怎么在这儿?”
傅汀尧脸色算不上好,甚至带著些风尘僕僕,“我找了你一整天,为什么关机?”
温令还没从他的突然出现的惊喜中恢復过来,喃喃解释,“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傅汀尧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温令也没有挣扎。
她识时务,知道此刻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所以也没闹脾气,乖乖跟在他身后。
他黑色的法拉利停在路边,不由分说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等他上了车,温令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只是沉默发动了车子。
开了一段路后,温令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主动开口,“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傅汀尧专注地看著前方,淡淡的道,“你姐打我电话说你离家出走,让我来找你。”
一听到温意的名字,温令就觉得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