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两扇车窗都降下来,捲毛男气势汹汹,势必要將隔壁骂得方向盘握不稳。
“餵、隔壁的!黑色gle说的就是你,燃油suv让你开成摇摇车,乌龟速度就算了,还三番两次故意压我们前面,道德可见一斑。”
捲毛男双手呈喇叭状,怒吼要说法。
“你有种把车窗打开啊!”
这一声吼,后头等待的车,不约而同降车窗。
海城的风,湿冷刺骨也挡不住群眾一生爱凑热闹的心。
“怂包!別以为你躲在车里不出……出…”
捲毛男嗓音隨著视线卡壳,奔驰驾驶座缓缓降下车窗,露出男人肩膀以上身形。
极贴头皮的板寸,古铜肤色配张一眼凶恶的脸。
掀眸扫过来,眼皮浅浅一道褶拉出狭长眼眸,面上就差写著三个大字:混的人。
捲毛男咽了咽口水,抻长脖子探出去的头,猛地往回缩。
哥们你早说长这样,出…出来了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熙姐靠你了,我先避他锋芒。”
秦华熙:“……”
捲毛男好歹在后座,秦华熙副驾驶才是离这人最近,好在她扛得住,能活著做了秦於深19年的妹妹,心理抗压能力必须强。
“大…帅哥、”
秦华熙差点嘴瓢喊成大哥,黑老大的大。
“你刚才两次压我们车,我朋友才有些激动…”
话音未完就被男人打断:“行驶期间根据情况变道是常规,想要畅通无阻就去开飞机。”
“……”
这人嘴好毒。
捲毛男又从后座探出头,自己先招惹的人,不能真让熙姐替他扛。
“抱歉啊帅哥,我们要赶飞机去慕尼黑,赶不上时间飞机不等人,我们才心急,抱歉。”
捲毛男自认道歉足够诚恳,没想到换来男人一声哂笑,紧接著是似嘲弄又似陈述的语气。
“我没去,飞机走不了。”
“……”
两车相顾无言。
黑社会说话都这么大言不惭吗。
绿灯亮起,施柔压最高限速踩油门,很快將奔驰甩在后头。
凶恶的压迫感消失不见,捲毛男躺回车內忿忿:“他把自己当机长了啊,还飞机没他走不了,他要是机长,那我就是市长。”
“汪汪汪!”
“看、汤圆都在认可我。”捲毛男擼一把狗。
秦华熙:“快別贫了,刚那人要脾气再冲点,下车能给你一拳打出头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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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夕阳残雪,舒蕙去到门岗签字,將审批通过的刘妈接进来。
洪亮的训练口號齐声传入耳,整个大院照耀在金色余暉下。
刘妈推行李箱的脚步略显紧张,来之前,夫人提前要了她的详情资料做审批,她还纳闷来著,凌晨到达时,被目的地狠狠震撼。
在酒店做足了心理预设,如今真正踏进来,一种油然而生的信仰感令她肩背笔直,不再像在庄园那般,会有下意识躬身的举动。
媒体不敢拍摄报导,夫人也十分低调。
不来冬城这一趟,刘妈作为留住竹楼的佣人,都不知晓夫人背景真实情况,难怪秦老当初力排眾议。
脚下一歪,行李箱滑轮跟著卡顿发出轻响,刘妈小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