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疗养院套房,窗台好不容易泻进来一缕光。
“…当年我洞天鼎盛风光,秦中祥(秦老爷子)不过一个毛头仔,他爹在我面前都伏低做小……”
崔老耷拉著松垮眼皮,有气无力吹嘘著近百年前荣光,瞥眼身前躬身弯腰的秦於清,眸底划过轻蔑嫌恶。
秦家这辈也就出了个秦於深,若都是如这般的饭桶,用不著他出手都能自我消亡。
手臂上一痛,崔老垂眼扫过去,粗獷男人的打营养针打技术,很是不如毒狼体贴熟练。
秦於清討好上前捧他:“崔老以您的威势……”
“都下去吧,窗帘给我拉上。”崔老不耐听他的奉承,矢口赶人又叮嘱:“秦家那边你先稳住別让秦中祥起疑心,等一个能撕咬的机会。”
“哎好,崔老您休息。”
门锁合上,带走套房內最后一丝光亮,漆黑死寂中看不见崔老眼底的恨意倾轧,要是他的儿孙都还活著,没有被刑责枪毙……
那他崔家就不会绝后,他也用不著三年养出唐满星这条叛变的狗。
秦於清以为傍上了一条能助他復仇腾飞的金大腿,实际是条同样要挨枪子的不归路。
崔老无差別怨恨的是这个社会,阴暗滋养的蛀虫不甘仇视著阳光下的时代。
“我就送你到这。”粗獷男人摆手:“有事发消息,见面找禿鹰联繫,少来疗养院免得被发现起疑。”
秦於清吊著骨折的右胳膊,斯文頷首:“行,我懂的。”
粗獷男人转身就走,一直在外等候被称之为『禿鹰』的男人,冲秦於清討好一笑。
秦於清问:“你新来的?”
“对,上份工作的裙带关係令人噁心,我適合纯粹些的工作环境。”
禿鹰人如其名,头顶禿了一大片,四十五左右的年纪,崔老需要这样的乾净人,挡箭牌。
如果秦华熙在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在飞机上同她爭吵的中年禿头男人。
禿鹰继续討好吹捧:“三少器宇不凡,我见过秦家人的里属您最矜贵有態。”
“哦?”秦於清顿住脚步:“你还见过谁?”
“应该是秦五小姐…”
禿鹰张嘴就將飞机爭吵的事说了,话语间儼然將自己標榜成受害者,没敢讲秦华熙的坏话,但著重提了凶脸机长是非不分,硬拉偏架。
秦於清闻言扯唇轻嗤:“我那五妹妹被宠坏了,惯来如此蛮横……不过那机长居然对乘客如此无礼?罢了,我替你对海耀那边讲一声,一个机长狂什么。”
秦於清在禿鹰面前表现出权势滔天,风轻云淡的模样。
上车前,禿鹰仍笑得一脸灿烂,躬身巴结替他开车门:“三少您这是要回秦家庄园吗?”
“去接我岳父岳母处理一下家私。”秦於清故作渊默。
他越是如此,禿鹰越觉跳槽跟对了人,笑容愈发深替他关上车门:“那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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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想起参与的21天日更一千字的组队码字活动,请假断更会拖累队友。
有点短小,用手机码的交代下伏笔。
然后针头歪了有点肿,护士老师笑说:还是看电视,少玩手机。
给我怂的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