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密密麻麻添加標註的小字,十几页纸翻得完,字里行间对女儿的珍爱却道不尽。
最醒目用红笔写下的两点。
1、修改婚前协议,重新擬定签署。
2、绝不生二胎。
第二点后头还跟了小字:蕙蕙身子骨弱,万不能轻视,这点也要写进协议签署,以防后续有变。
舒蕙眼眶滚烫髮热,她最开始还不想翻开的笔记本,內里一字一句都在为她思量规划。
“怎么写这么详尽,像交代……”舒蕙哽咽的后续没说。
陶卫红听懂她的未尽之言,伸手轻抹掉她眼角泪。
“乖女…妈妈总会有完全离开的那天。”
舒蕙神色一懵隨即彻底泪崩,止不住抽噎的哭声。
…
二楼主臥,秦於深落座小沙发,矮几上摆著笔电处理信息。
“刘医生”:秦总已经安排好,隨时为您空出时间,您什么时候来都行。
秦於深敲了个『嗯』字回復,然后第不知多少次的抬眼看掛钟。
临近晚十点,舒蕙还没回来,他也不好上三楼去看。
他唯一能使唤上三楼的人,此刻已经躺床上睡成小猪。
消息列表再次弹出红点,关暗名和另一条暗线。
“关暗名”:boss,林文冉就是不出门,像是有预料似的,林家人也在家守著她,好几天了,年节也没见走动。
“秦於深”:继续盯,找机会將人带走。
…
“赵暗名”:boss,底特律,天在水,恐危。
“秦於深”:观望。
…
回完这句,敞开未关的主臥门现出身影。
舒蕙柔顺的长髮都哭的有些炸毛,停不下来的泪水,纸张一碰到眼角便湿透。
陶女士哄了她半小时,不乐意哄了,让她麻溜点下去换个人哭。
舒蕙也觉得矫情,可她一联想到陶女士会完全离开,还有她前世让陶女士白髮人送黑髮人……
泪水就怎么也忍不住,越想越好哭。
“怎么了?哪里难受??”秦於深急的快步上前,捧起她的小脸,一摸全是泪渍珠子,双眸哭的通红。
看的秦於深呼吸都窒缓,嗓音一再放轻:“哪里不舒服吗?”
用指背替她轻揩掉眼泪,光哭不说话,秦於深也有足够耐心哄:“不哭了,要是憋著气才哭的,那你打我发泄出来,嗯?”
这话不知哪里戳到舒蕙的点,稀里哗啦的泪水脸蛋往他怀里埋,抽噎半哑的嗓子信誓旦旦保证。
“秦於深你也不要死,我保证也以后再也不……嗯、放轻力道打你…”
秦於深:“……?”
她跟岳母到底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