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蕙怒意嘲讽:“高高在上,一贯运筹帷幄的港星秦总,压根不曾担心会有事发暴露的一天吧?”
“秦於深…你从来倨傲自我,你清楚我几乎不去书房,佣人打扫也从不敢乱碰你的东西,所以你有恃无恐,被问询的第一反应也始终都是隱瞒。”
两世挤在一块的暴露,怒火衝著一个秦於深。
舒蕙冷漠审视的眼神比之巴掌更有杀伤力,秦於深心臟似钝刀割烂的痛楚,被摊开来戳破的阴暗私慾,难堪惶恐。
艰涩的嗓音只能溢出道歉。
“老婆…对不起,舒蕙对不起我不会再……”
“你不会了?那只是因为你被发现了!”
男人不断靠近哀求的气息,让舒蕙闷疼又生怒,一直精细调养的身体堪余力气。
舒蕙猛地蓄力抬手將人推开,丝质衬衫的袖口纽扣勾住锁骨细链,链条瞬断连带著钻戒也甩飞在地。
宝石撞击声清脆,孤零零落在地砖。
舒蕙骤然乏力还有些微晕眩,她以为是爭吵上头所耗费心神,纤长细指朝后抵墙才撑住身躯。
“寧寧今年九月入学前,隨我去冬城生活,寒暑假也去冬城,小学读博央在深城隨我住,往后任何需要父亲在的场合,你得参与。”
舒蕙说著目光从男人躬身捡钻戒的背影上挪开,失望至极的口吻。
“钻戒我不要了,我们离婚。”
迈步行至沙发一侧,便被回身而来的高大身影拦下,秦於深手中握著钻戒,细链条自他指缝垂下。
那句『钻戒我不要了,我们离婚。』如锋利刀刃搅烂心肺,秦於深失魂般的神智勉强拉回。
单膝碰地,双膝下跪在舒蕙身前。
手中钻戒颤著往她无名指送,双肩垂落,卑微进泥里的低求:“老婆对不起…我们不离婚,不离。”
舒蕙甩手两次,可当钻戒被牢套进无名指间时,额前眩晕感顿时消散。
她心下一惊,眼神定在钻戒上,停止甩手的动作。
这一举动无疑是让『溺水』之人得到喘息机会,秦於深跪著的双膝往前挪半分,垂头轻吹了吹钻戒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
大手搭在钻戒上,包裹著纤长柔嫩的手指,抬头深邃眸底碎光,近乎哀求的询问。
“你也喜欢他的对吗?不会不要他的对不对?”
问钻戒还是別的,犹未可知。
舒蕙没再去摘戒指,无名指间温热阵阵,縈绕的乏力和晕眩消失。
她不蠢,刚才爭吵生怒没意识到,现在也该知道了,这戒指在保她的命。
舒蕙抽回手,冷淡神情无动於衷:“起来,別装可怜。”
“我没…”
秦於深大手落空就去虚环住舒蕙双腿,自顾自继续求,搬出最大的救星。
“寧寧喜欢爸爸妈妈,喜欢我们一起陪她睡觉讲故事……”
叮铃铃——话音被手机来电铃打断。
舒蕙手机就搁置在沙发扶手,跪在边上的秦於深,此高度正好能清楚看到。
来电显示——霍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