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蕙蕙…打了於深就、就不能再打我了哦……实在不行,你打、打小六。”
秦於浩:“……”
弱飘飘的声音传进来,舒蕙额前黑线,继续迈步往前进。
没走两步,身后突然越出的大手,手臂一伸便將玄关大门猛地关上。
砰——闷响。
门外眾人再次皆惊,望著紧闭的大门,面面相覷交换眼神。
长子/大哥这是要关起门来挨打?
算了不走了,守在外面吧,不说从大嫂手中救出大哥,关键时刻给拨个救护电话还是能做到的。
门內,男人大手牢牢控在门把,舒蕙双眸浸透寒光回身盯他。
秦於深垂著头,额前豆大冷汗顺著鼻骨滴落,通红著眼眶回视,喉结颤动,艰涩嗓子眼带出丝哽咽。
“不要走老婆……文件夹是我的错,我做的不对,不应该监控老婆还去调查老婆的朋友,可我没有伤害过他们……对不起…”
不是没想过对谁动手,但是没有做。
阴暗私慾被赤·裸揭开,铁板钉钉只剩认错哭求。
秦於深说著双膝又要再跪,被舒蕙一把揪住衣领制止,再小的手术也是挨了一刀。
她冷嘲:“真要跪废了,恢復手术做不了,不怕秦老爷子活活气晕?”
“我没想过恢復,我只要你,还有寧寧,我们唯一的孩子。”
秦於深通红眼眶滴落下泪,烫在舒蕙指骨:“老婆別走……我疼…”
“疼去找医生。”
舒蕙鬆开他衣领往后一推,转身见大手依旧控住门把,她持续讽刺。
“怎么你还想用这招?生日宴不顾意愿將我带回来,现在又要禁錮我在竹楼?”
冰冷的话音刺透五臟六腑,如凌迟的磨刀。
秦於深术后低烧的冷汗滴滴聚落,舒蕙往外走的那刻,他何尝没有动过將她锁去主臥的念头。
可是他自己说过的…
珍宝当捧,而非囚禁。
他爱人的方式是错误的,生日宴后他有在学习正確的方式了。
他也能感受到他爱的人在慢慢释放的爱意,不是爱『秦於深』而是爱他。
可文件夹成了最后一把利刃,他倨傲自我留给自己的屠杀。
自作孽。
握在门把的大手缓缓鬆开,舒蕙毫不犹豫摁下推开门,瘦削身影迎著狂风走的利落。
秦於深胸肺隨著抽疼呼吸急促起伏,闭眼垂落的手肘撞上鞋柜钝角,麻木死寂……隨即再次追出门去。
门外守著的秦家人,顶著脑袋来回摇晃,大嫂颯爽走出的身影,隨后就是大哥……
哪还有昔日西装背头一丝不苟,冷漠矜贵的模样,失魂又落魄,神態称得上狼狈,狂风鼓吹著他深灰色卫裤晃荡。
大步上前去追人,不敢走快了越过,担心行慢了被甩下,亦步亦趋跟著那道瘦削背影。
庄园外,哑光黑奔驰静立在外,流线型车身优雅,单数『3』號白黄车牌,未替换前悬掛的是无號紫荆车牌。
秦岁寧扒著车窗看外头狂风卷落叶,脆声:“姥姥我们要去哪里呀?”
“等妈妈出来,我们去见舅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