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慈善宴那晚她听到秦三別墅的异动。
舒蕙点击最上头,回拨了施柔的电话,很快被接通飘出温柔的声音:“嫂嫂怎么了?”
声音很正常甚至还透著点喜悦,舒蕙替她紧张的神经鬆懈,隨便扯了个藉口。
“阿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正月那会你给寧寧吃的软,能发我个连结吗?”
“可以呀,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嫂嫂隨时可以打我电话。”施柔欣然应下。
“还有…”舒蕙不知该不该说,犹豫片刻还是道:“周六那晚……你身旁的男人…是你家亲戚吗?还是朋友?阿柔我觉得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你不要同他接近了。”
施柔不过小她三四岁,她这话语真的很插手也很没边界了,可舒蕙心急就忍不住说出口提醒。
电话那头施柔似被逗笑:“嫂嫂呀,潘先生是我见过最没脾气的人了……不过我確实不打算跟他接触了,一直都没好意思跟嫂嫂讲,潘先生是我爸爸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
那你爸还能是人?
舒蕙差点脱口而出这话。
那温吞男人就算没给她怪异感受,可身量不高,长相普通,气质也平平无奇,外形就配不上施柔,何况瞧著还不算年轻。
又聊几句,舒蕙反覆叮嘱施柔,她还年纪还小不必急著去相亲找对象…
互道晚安后掛电话,果连结很快发来,舒蕙笑笑並未点击。
隨口扯的幌子她怎么可能给秦岁寧买,藏都来不及。
舒蕙尚且不知,连结发过来那刻,阿柔姑姑已经下单,收件人都写的乖寧寧。
…
海城施家別墅,二三楼皆有亮灯。
施柔掛断电话,拉开臥室门就往楼下走,她八点半给嫂嫂打完电话后,纠结到此刻近零点。
嫂嫂说的很对,选择哪样都有得失,做出选择的勇气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就要下楼跟爸爸讲。
她不去泰国,她不喜欢潘先生。
爸爸可能会失落一阵,可爸爸不是为了她的病情著想吗,只要她越来越好了,没有潘先生,爸爸也会高兴吧。
施柔不想勉强自己的情绪自由去泰国,去同潘先生接触社交。
如此一想,她下楼的脚步更加轻快,远远瞧见二楼主臥门半敞,看来爸爸还没睡。
施柔儘量压住雀跃,放缓脚步想让爸爸觉得她稳重。
“赶紧告诉潘先生,施柔答应了,让他周四一早就来接人。”施继母声音尖,很有穿透力的传出来。
行至门边的施柔脚步猛地一顿,靠后紧贴墙面没出声。
尖利声音继续:“你说她那什么忧鬱的矫情病一直拖著,指望不上她勾搭秦於深,攀上秦家……幸亏是让潘先生看上了,不然待在家就是个累赘。”
施父嗓音沉厚传到门外较低,但也能听得清。
“施柔打小就这样,登不上檯面的畏畏缩缩,长相性子全隨了她妈,半点没遗传到我的优良,嘖、不討喜。”
廊道没开灯,由半敞主臥门散出微弱光亮,纤瘦身影隱匿在昏暗中,站的僵直。
“嘖、说到她那个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