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后，欧阳进修轻道一声冒犯，手中便亮起一团耀眼的光芒。

光芒缓缓升空，照亮整个山洞。

“嘶！”

山洞明亮，看清楚白虎之际，所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白虎，与他们想像中的模样完全不同，其状態甚至已经无法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一洲之主，更是五神兽之一。

本该威风霸气，气吞寰宇。

然而眼前的白虎，全身雪白毛髮早已乾枯，灰扑扑的毫无光泽，石屑几乎要將他完全覆盖。

庞大的身躯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皮掛在上面，看不出有半点血肉支撑，腐烂腥臭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就好像死去多时一般。

巨大的头颅，已经倾斜倒地，无力地耷拉在地面之上。

从其身旁厚厚的一层灰尘之上可以看出，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不知道多少岁月了。

最令人感到惊骇的是，白虎乾枯的身躯之上直到左臂处，还有鲜血在不断地滴落。

时隔万年光阴，他所受的伤，不仅没有半分好转，甚至看起来更加严重。

最主要的是，他的胸膛处全无半分动静，心臟完全没有跳动痕跡。

生命力，几乎感受不到。

“白虎大人！”

敖天翔与上官燕声音颤抖开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他们尚小的时候，曾多次有幸目睹五大洲主的尊容。

那时候的五大神兽，气血滔天，傲视天地。

可眼下，那尊顶天立地的白虎，如同破败的顽石一般，模样淒凉地躺在地上。

记忆与现实导致的落差无疑是强烈的，欧阳进修脸上都是一脸错愕与不知所措。

哪怕是林云，此刻也是百感交集。

曾见过与诡异之神战斗时的白虎，在对比眼前强烈的场景。

一种英雄迟暮的念头在其心中升起。

林云可以肯定，西门召唤出来的白虎，绝对不是眼前的这尊。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以为见到白虎便能解惑，可如今却是更加迷茫。

白虎涧之中，那道超越了洲主级別实力的白虎虚影，到底是谁的投影。

毕竟眼前这一尊白虎，看起来跟噶了一样。

“你们来了？”

就在林云怀疑白虎是不是已经凉透了的时候，从那庞大身躯之中，传出来一声苍老虚弱的声音。

而白虎的嘴巴，根本没有一丁点动作。

“白虎大人！您还好吗？”

“您怎么样了？怎么伤势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只是眾人的话，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白虎说了四个字之后，便再次没有了回音。

眾人沉默许久，没有人开口，都在默默等待著白虎的再次回应。

他们都知道，白虎已经到达了弥留之际了。

难以想像，这是无数岁月之前那尊叱吒风云的一洲之主。

欧阳进修突然转过头来，表情羞愧，看向林云欲言又止。

就在此时，白虎的声音再次响起，令人意外的是。

这一次，那数万年没动弹过的庞大身躯，也跟著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