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现场,灯光暗下去不过短短一秒钟。
再次亮起后,会场一派如常,不过眾人显然有些愤怒。
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能遇到停电。
主办方连忙出来解释,负责人语气诚恳地道歉,表示现在启用的是备用线路,绝对不会再出现意外,才將眾人安抚下来。
玉佩的拍卖被这么一打断,原本那些感兴趣的人也纷纷没了兴致,竞价几次后就不再跟拍。
很快,冷胭的竞爭对手少了一大半。
又是几次乾脆利落的跟价后,那些人见冷胭势在必得,也不再跟拍。
但唯独一个人……
“加五万。”
“再加。”
“加。”
“……”
无论冷胭报价多少次,都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紧跟著响起,不假思索的次次递增,摆明了要和冷胭打擂台。
令冷胭真正诧异的不是他要和自己抢。
公共场合,公平竞爭,她做好了同样有人看上玉佩的打算。
她真正诧异的,是对方的身份。
“好的,这位先生再加五万,还有人要加价吗……一次,两次……”
冷胭再次举牌,表示继续跟价,同时困惑地扫了一眼声音的来源。
確认了自己没有记错,正在对自己穷追猛打的男人,不正是当初裴景夜投標成功的建造医院的工程主管?王主管。
当初冷胭亲自找上门过,还无意间从王主管家中找出了咒术,救了他的女儿……
她不求对方感恩戴德,但以当初王主管稳妥的行事风格来看,他绝不会是会以这种不客气的方式来和自己竞爭的人。
“奇怪。”
对方看起来满身戾气,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
眼看拍卖师再次询问,冷胭又跟了一次价后发现,现在的价格即將超出玉佩的最高价值,而自己准备的流动资金也即將见底。
她的身家有很多是不方便挪动的资產,如果想要继续跟价的话,恐怕……
冷胭犹豫一瞬,但看著玉佩中充盈的灵气,还是不死心,觉得这件东西对裴景夜的確有好处。
於是乾脆和財產经理人打了个电话,心想可以预支一部分资金,先將看向的礼物为裴景夜拿下。
虽然身边坐著的就是裴景夜,只要自己开口,他立马就能將玉佩拍下。
可玉佩是自己要送的,冷胭制止了裴景夜帮忙的念头,一定要自己买。
但电话一连拨打几次,发现均打不出去。
她原本以为对方在忙,谁知再想打过去的时候,无意间一瞥,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显示没信號!
这怎么可能?
耳边再次传来王主管连停顿都不曾停顿的跟价声音,真正意义上的钱如流水。
对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急切,中了邪一样……
不对。
冷胭精神一振,忽然意识到什么,皱紧眉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王主管一眼,瞬间脊背发凉。
对方,一直在看著自己。
王主管的目光灼灼如炬,炙热地看著自己,一双眼瞪得很大,瞳孔漆黑到幽深看不见底的程度,比正常人的瞳孔大了一圈不止。
看起来正处於极度的亢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