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乌雅氏和康佳氏狗咬狗,既省了她的手,又多了场好戏看。
她捏著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一个没脑子的绣枕头,一个心比天高的毒妇,这俩对上,可有好戏看了。
“臣妾明白了。”
*
等回了景仁宫
佟佳妃往钟粹宫连塞了八个眼线——从洒扫婆子到梳头宫女,个个都领了“务必让她们鸡飞狗跳”的死命令。
隔天
佟佳妃斜倚在锦茵阁的软榻上,指尖捻著刚呈上来的密报,嘴角越翘越高——
“昨儿个乌雅氏在康佳氏的胭脂里掺了薑汁,结果被反將一军?”她轻叩案几,“康佳氏竟直接把她的头面扔井里了?”
报信的小太监憋著笑:“可不是!乌雅主子发现后,抄起剪就要绞康佳主子的头髮,结果被反手按进养鱼缸...”
接著小太监娓娓道来,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还特意给每出戏起了个名字。
第一出:胭脂风云
乌雅氏对著铜镜尖叫时,整张脸已肿成猪头。
她抖著手抓起那盒“特供”胭脂——分明闻著是玫瑰香,怎会...?
“妹妹这妆容倒是別致。”康佳氏摇著团扇飘过,“红里透黄,黄里透白,白里透黑,黑里透紫,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第二出:头面沉冤
翌日康佳氏梳妆时,妆奩里最宝贝的鎏金点翠头面不翼而飞。
抬眼却见乌雅氏鬢边簪的,不正是她祖母传下来的那支金簪?
“砰!”
全院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日弱柳扶风的康佳氏,竟抡起青瓷瓶把乌雅氏最爱的珊瑚树砸得粉碎。
“你...”乌雅氏指著井口漂浮的珠宝匣,声音都变了调,“那是佟佳娘娘赏的!”
康佳氏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现在不是了。”
第三出:鱼缸奇案
事情最终发展到不可收拾。
乌雅氏“不小心”打翻的茶盏,恰好泼湿康佳氏新裁的宫装;
康佳氏“手滑”摔落的香炉,正巧滚到乌雅氏绣鞋边烫出个洞。
“贱人受死!”
当两位主子扭打著跌进锦鲤池时,蹲在树上的小太监差点笑掉下巴——乌雅氏的旗头插著半片荷叶,康佳氏的指甲里还勾著对方一缕头髮。
佟佳妃看著最新战报,突然有点遗憾:“早知道该让內务府在池子里放两条水蛇的...”
消息传遍六宫,翊坤宫的宜嬪笑得枝乱颤,延禧宫的惠嬪险些打翻胭脂盒,连最端重的荣妃都拿帕子掩了嘴角。
唯独钟粹宫里,闹剧依旧在上演——
一只青瓷瓶“砰”地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贱婢!你以为生了阿哥就能骑到本宫头上了?”
康佳庶妃披头散髮,活像个疯妇,“別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本宫手里!”
乌雅氏捂著被抓的脸,眼中满是怨毒:“主子好大的威风!可惜啊,四阿哥现在记在佟佳妃娘娘名下,您这辈子都別想沾边!”
“你——!”康佳庶妃气得浑身发抖,抄起茶壶就砸了过去。
乌雅氏灵活一闪,茶壶砸在门框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刚进门的小宫女一身。
“哎哟!”宫女痛呼一声,却不敢抱怨,只能战战兢兢地稟报,“主子...佟佳妃娘娘派人来送赏赐了...”
康佳庶妃和乌雅氏同时愣住,隨即又恶狠狠地瞪向对方——都是这贱人害自己在宫人面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