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林鈺提出的请求,书房內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贺兰临现在心中只求皇帝能够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颁一道圣旨。
看著跪在地上的林鈺开口道:“林副將,你先起来吧,五弟的事情我定会处理,你无需过於担心。”
林鈺站起身,心中自然是万分感激,但仍然带著些许不安:“王爷,五王爷除了等圣旨,別无他法了吗?”
朔风一听不乐意了,他小子还敢缠上王爷不成:“嘿,我说你听不懂话还是怎的,我家王爷与五王爷自幼交好,有办法肯定会用,都说了要等圣旨。”
本来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朔云斜睨了他一眼,登时就闭嘴了。
只是眼睛还是狠狠瞪了一下林鈺。
“我会尽力而为。”贺兰临明白他心中的担忧,眉目间也没有舒展过,“但你也应当知道,宫中之事非同小可,不是我一人之力所能左右。”
一切都要看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如何安排。
贺兰风在南淮抵抗南贼,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个关头將他召入宫,定是上面那位点头答应了。
长孙氏当真是好手段,但是夏朝君王从来重利。
也不知道他们父女俩又给帝王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至於林鈺,他的担心完全源自於他对贺兰风的感情,说来和朔风与他自己之间有些相像。
贺兰风在母妃早逝之后,没有玩伴,自己偷溜出宫玩,见到了当时难民堆里的林鈺。
林鈺这个名字也是贺兰风起的。
因著当时问他想要什么,林鈺只说想要钱財,便给他起了个金玉之意的名字。
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贺兰临走上前,拍了拍林鈺的肩膀,声音低了些。
“我知你担心五弟,我也绝对不会袖手不管,如果没等来圣旨,我定会另想办法。”
事实上他也確实不只是准备了这么一个办法。
林鈺点了点头,明白贺兰临的难处。
他心中清楚,没有上面那位点头,加之宫中局势错综复杂,贺兰风能否顺利脱身,还是一个未知数。
好在目前安全应是不用担心,长孙氏还不敢明目张胆把他叫进宫去伤他。
林鈺也只能先回去,所有人都在等著宫里的消息。
与南淮紧张的气氛不同,京城之中的勾栏瓦肆却是歌舞昇平之景。
醉仙楼是京城最大最高的酒楼,民间对其有这样一句话。
“红墙之內揽月登天,酒楼之中醉仙忘俗。”
红墙自然指的皇宫,揽月即为长孙揽月修的揽月楼,从中足以想像醉仙楼何其地位。
达官贵人宴请宾客,文人墨客吟诗作赋,皆以醉仙楼为首选。
楼內装饰华丽,金碧辉煌,每一层都设有不同的主题,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无不体现著京城的繁华与雅致。
越往上的位置,就越只能有地位显赫之人才能入座。